从杜禹成刚刚说的话来看,杀他的人,就是龙哥--杜文汉的手下。
叶礼然拉住杜禹成的手,眨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真诚道:“我师兄托梦给我,他说杀他的人身上有这个刺青。”
杜禹成差点没笑出声,直视着他的眼睛,也很认真道:“我问过李叔,他说你一直都是个沉默寡言还有点自闭的小孩,直到出了车祸。”
叶礼然:“……”
“出了车祸之后,你不只变得开朗,甚至还会做甜点。”杜禹成似笑非笑:“李叔说你以前连方便面都不会煮。”
叶礼然:“……”
艹,陆明都活到二十岁了连方便面都不会煮?
这是生活白痴吧?
阿甜默默提醒他:“这不是重点,他好像知道你就是叶礼然了。”
叶礼然在心里想象了一下一群穿着道袍的人围着他起舞,还对着他喷黑狗血,他就觉得全身恶寒。
杜禹成看着他脸上表情一下子纠结、一下子惊恐地变来变去,忍不住把人揉进怀里,在那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能接受。”
无论变成什么样,他都是他的小老板。
叶礼然纠结老半天,最后还是败在杜禹成真挚的目光里:“行吧,我说。”
叶礼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干脆地坦承。
“我是叶礼然。”
杜禹成捏着叶礼然的手一紧,目光蓦地柔和下来。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反正我醒来之后就在这具身体里了。”
叶礼然将阿甜的存在含糊带过,反正这坑爹玩意只会叫他种田。
阿甜:“……”你就是不想种田吧说这么多。
“根据李叔的说法,其实陆明伤得很重,差点被宣判死亡,后来又抢救回来。”叶礼然小心翼翼地看着杜禹成,“所以我绝对不是什么借尸还魂、鬼上身之类的。”
杜禹成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这小家伙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
“嗯,不会找道士来收了你的。”宠溺地亲亲叶礼然的眉眼,安抚着陡然警戒起来的小老板。
叶礼然松了一口气。
开了头之后,跨过心里面那道坎,后面的话就像竹筒倒豆似地一股脑说出来。
“我很确定我没有跟那些人结怨,我只是个普通的甜点师傅,开着一家甜点店。”
叶礼然拿过那张照片,“杀我的那个人,手上就有这个刺青。”
彷佛整个人又回到那个y-in暗的晚上,点亮四周的熊熊大火,夹带着热浪,冲天的火光将没办法起身的他吞噬殆尽。
无法逃跑的无力感席卷而来,恐惧像是潮水般涌上,击碎了他所有的坚强。
他觉得自己就会那样死去。
独自一人。
从小,没有父母的保护,他只能学会坚强。
后来有了师父、师娘,他短暂地享受了有人陪伴的快乐,然而随着师父、师娘的离开,他又变成了一个人。
在这个广袤的世界里,挣扎地独自活着。
当大楼里只剩下他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将在那个y-in暗的、没人发现的角落,独自死去。
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将他搂进怀里,紧紧地,像是要融入骨血般。
“你不是一个人。”
你不是一个人。
这句话就像一道温暖的光,将叶礼然心里那个y-in暗的角落照亮。
“不哭。”杜禹成充满磁性的声音落在他耳边,“有我在,以后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
叶礼然这才发现,泪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爬满了他的脸,还蹭在杜禹成好贵好贵的西装上面。
他看着杜禹成肩膀上那滩水渍,一边抽噎一边尴尬道:“抱歉……”
杜禹成毫不在意地掏出手帕给他擦脸,“衣服罢了。”
又捏捏他哭得通红的小鼻头,心疼道:“明天眼睛该肿了,回家给你冰敷。”
叶礼然眼泪掉得更凶了。
这个人,总是那么温柔地接纳着他,成为他强而有力的依靠。
叶礼然傻傻看着给他擦脸的杜禹成,吶吶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杜禹成闻言笑了,捧起那张哭得红扑扑的小脸亲了一口。
“给你讲个故事。”
“我搬家去国外前被人绑架过,跟你一样,我也是被迷昏之后醒来,人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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