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的下身瘦得可怜,皮包骨头,皮也是皱巴巴,缺乏弹x_i,ng的死白的人皮了。他的两边膝盖上有两道明显的伤疤。
老吴安静了下来。
龚小亮擦完他的下身,洗了洗毛巾,要去擦他的胳膊,老吴又不干了,嚷嚷着:“才擦过屎的,你他妈换一块!”
龚小亮拿毛巾擦了把自己的脸,老吴愣了瞬,旋即破口大骂:“我c,ao你妈的哑巴!”
龚小亮回到浴缸边,半跪下来提起老吴的右手从他的腋下开始擦他的胳膊。老吴还骂着:“哑巴!你他妈个死哑巴!”
龚小亮一声不吭,老吴后来骂得口干舌燥,喘不过气了,但他嘴上不闲着,还在说话,只是声音低了下来,他和龚小亮说:“哑巴,一百块,你帮我搞两粒安眠药。”
他还道:“老子有钱!部队有钱!”
龚小亮擦完了他的右手,站起来,弯腰抓起了他的左手。老吴又说:“两百!”
“三百!”
龚小亮不回答,老吴漫天喊价,喊到秦阿姨进来,两粒安眠药已经飙到了一千。秦阿姨看看龚小亮:“他瞎喊啥呢?”
龚小亮不置可否,秦阿姨摇头叹气,她推进来了一辆干净的轮椅,上面铺了块大毛巾,她肩上还搭着条干净的裤子。她看了看浴缸里的老吴,又看看龚小亮,幽幽道:“老吴啊,人小伙子好好地帮你收拾收拾,你就别闹了好吧?”
秦阿姨对龚小亮道:“过会儿问人要个创口贴吧。”
她指指自己的额头,龚小亮一模,他的额头不知什么时候擦破了,流血了。
老吴哼哼唧唧:“呸!算个屁!你们都算个屁!”他扯着嗓子唱起了大戏,龚小亮只听到什么“匪”什么“寇”的。
秦阿姨无奈地摇了摇头,和龚小亮一人一边把他架出了浴缸,放到了轮椅上。秦阿姨给老吴上药,换上新裤子,一拍他,老吴一晃脑袋,不唱戏了,破锣嗓子嚎着:“冲啊!冲!!”他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往前用力指着,两只眼睛拼命瞅着手指的方向——一堵瓷砖墙,那里似乎站了个他的仇敌,他这辈子最恨的人,他恨得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秦阿姨答应下来:“冲冲冲。”
她推着老吴出去了。
龚小亮在浴室里把先前那辆轮椅洗了洗,连浴缸也刷了遍,出来时恰好遇到了朴智勇,朴智勇一看他额头受伤了,说什么都不让他再去给护工帮手了,拉着他去了一楼的娱乐室,让他给教老人家唱福音歌的几个中年男女拍手伴奏。他自己也混在人堆里跟着节奏拍手,时不时还像指挥家似的一甩脑袋,两手各翘起两根手指在空中转着不知所谓的圈,美滋滋地指挥着。
傍晚,义工们从养老院回教堂,天已经漆黑了,路上灯火稀落,靠近教堂,教堂门口挂着的一盏夜灯一进入大家的视线范围,立刻有人欢呼,紧接着有人高喊哈利路亚。朴智勇笑着摁了两下喇叭,把车靠在了路边。
龚小亮下了车,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明灯下站着的戴明月。戴明月也看到了他,不无意外,睁大了眼睛和他挥了下手。
龚小亮快步过去,问他:“你怎么来了?”
戴明月说:“我来送学生啊。”
正说着,苏阿姨走到了两人边上,握着戴明月的手就说:“麻烦戴老师了,麻烦您了。”
戴明月往身后一指:“孩子在教堂里呢,外面冷,我让他进去等。”他笑着看看手里的烟,“我出来抽根烟。”
苏阿姨欠着身子进了教堂,戴明月抽了口烟,弹弹烟灰,冲龚小亮一笑:“你以为我来找你?”他侧过身又一打量教堂:“我还真不知道你说的就是这间教堂。”
龚小亮道:“牡丹很多教堂吗?”
“多啊。佛堂也多,绝望的人多,这些东西不就多了吗?”戴明月笑着说。
龚小亮蹍了蹍脚底的雪:“晚饭吃了吗?”
戴明月说:“出去吃?”他碰了下龚小亮额前的头发:“你头上怎么了?”
龚小亮说:“一个老人家不愿意下床,不愿意洗澡,我去抱他下床,被他打了,还被他咬了。”
说罢,龚小亮从裤兜里抓出两颗糖,递给戴明月。
“干吗?”
“……”
“你不爱吃就别拿啊。”
“别人给的,不好意思……”
戴明月拿起一颗薄荷糖看了看,还给了他:“薄荷糖我也不爱吃。”
“那怎么办?”
“扔了吧。”
“不好吧。”
戴明月把糖抓了过去,丢到了边上的雪堆里,龚小亮眼睛都直了:“你也不扔得隐蔽点!”
他正要过去掩盖,朴智勇的笑声近了,龚小亮一个激灵,转身迎着朴智勇的视线就说:“这位是戴老师,我……”
戴明月朝朴智勇伸出了手,笑容满面:“我是龚小亮以前的老师。”
朴智勇也伸出手,两人握了握手,朴智勇道:“原来是认识的!怪不得我看他和您说得起劲,我想这小子怎么平时不见他和人这么多话!”朴智勇一拍龚小亮,说话往外直喷热气。龚小亮垂下了眼睛,没话了。
戴明月咳了声,客气地说道:“我约了他吃饭,我们先走了啊。”
朴智勇一愣,看看龚小亮,又看看戴明月,自己笑了,和龚小亮比了个眼色,说着:“那你慢慢考虑啊!”也就走开了。
戴明月还在抽烟,人往教堂外走,龚小亮跟着他,道:“原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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