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自己。他轻飘飘道了声谢,带头拉开玻璃门,坐进了房间里。茶水已经摆上了漂亮的高脚桌,一旁的架子上还放着几块讨喜的甜点,颜元随手挑了一块咬去一角,果香顿时充释了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明芜静静坐在对面看着他,又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你既然不讨厌这些,为什么不愿意试着留下来?”
颜元挑起s-hi毛巾擦擦手,只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接着方才的话往下讲述,“人是很强大的生物,有困境就必定会想出应对的方法。当处于底层的弱势力群体被淘汰后,剩下来的只能是金字塔顶端的j-i,ng英。但是玩家懂得团结,懂得联手,通关副本的速度逐渐加快,这也让你感觉有些难以把握了。”
想要维持一盘棋局,自然是棋子越多越好。一开始ai肯定计算过多留一些人类下来,但是很快就会意识到一点——人类一旦组成团体,很可能会带来不可磨灭的灾难。
《噩梦贩卖》本就是一个协作逃生游戏,每两种职业相互配对都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想要降低玩家的能力,最稳的还是让他们无法成团。
颜元接着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和n在升级,那么被逆境所胁迫的玩家们又何尝不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当然,我这个比方不太恰当,可玩家的能力的确在上升,身体素质也逐渐提高。”
明芜低应一声,“我发现了。”
“对,你发现了,所以你想要阻止。剩下这批玩家留在这里不会给你带来更多的好处,只会对这整个世界造成威胁。”颜元舔舔嘴角,还能尝到一丝甜味。
他在现实中还没吃过这种甜点,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甚至想朝明芜要一份配方来。红茶将洁白的杯壁映上一层暖光,颜元取了一杯递到唇边,润润嗓子后继续说道,“于是你给自己安排了玩家的假身份,同样进入游戏中和玩家们相处。说是相处,实际上就是搅混水,毕竟催眠可是个百用不腻的手法,只要能博得玩家的信任,引人入歧途就成了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但你也很聪明,你不会亲自下手。你不仅要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你还要将锅完美地甩出去,江博对你来说作用就是这样吧。”颜元抬抬眼,看了眼明芜的表情。实际上明芜到头来面部波动都不大,他像是冰冷的机器,让人毫不怀疑若是现在开口辱骂他,这人依旧会是不以为然的淡淡神色。
但他的确就只是机器,一台生活在游戏中不断工作更新的机器。
“江博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虽然他做的事很讨厌,但我却不讨厌他这个人。”颜元这句话并未说谎,他虽然一直在警惕江博做的事情,但是对这个人本身还是没有多大的抵触心。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你没有让江博活下来?”
明芜奇怪地反问一句,“为什么要让他活下来?”
颜元沉默了会,慢慢挪开了视线。他垂首看着杯子里涟漪一圈圈荡开,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还以为你会念在利用他许久手下留情。”
“我没有利用他。”明芜否认,“他本就无法存活。他从我这里得到一个新的机会,我从他身上拿走点什么作为交换,仅此而已。”
颜元不语。
拿走点什么,恐怕你根本不知道你拿走了什么。
明芜却压根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还在有条不紊地开口,“进入这里的幸运者一共两名,但玩家不知道幸运者这个职业对这个世界本身来说有多大的威胁。我无法修改玩家的数据,但是玩家却可以钻系统的漏洞,想要做到这点最容易的就是幸运者。”
他没遮掩什么,毕竟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幸运数值为0再也无法张开獠牙的普通人,“玩家在噩梦镇的场景中都无法使用技能,是因为原系统不允许,这就是游戏中所规定的和平安全区。但是你应该知道,游戏中的幸运者进入这种特殊区域也还是可以用技能去激活一些得来的道具,幸运者是唯一一个被允许在安全区使用技能的职业。”
颜元睫毛颤了颤。
明芜继续道,“所以幸运者就是我最担心的,不过没了幸运值的幸运者就相当于是一只襁褓中的j-i仔。这两个幸运者中一名是你,还有一名是江博。原本我就打算除去一个留下一个,关于留下的那个人,我一开始选择的是江博。
“但在我准备参与时他就已经死了,我赶在箱庭数据清空前将他带了出来,可哪怕他的数据依旧残存,也没有办法作为一个完整的玩家继续留在这里。这导致我不得不临时更替计划,将目光放到你的身上。
“说到底,被我改造的他只是半个n罢了。他很乖,也很好灌输进我的思想,但是到后期我却有些无法掌控他的情绪了。虽然没搞明白为什么,但在尝试和你接触的过程中,我发现相对于他来说你的情绪更加稳定。”
明芜说到这里,稍有停顿。他目光如炬,带了些偏执,“那时我就确定了,一开始我就选错了目标,你才是最适合的人。”
“所以你一直想方设法耗干净我的数值。”颜元添了点茶水,握着杯柄轻轻晃动着里面的液体,“你特地安排了薛颖和我们进入同一个副本里,就是为了让她当一个证人?”
“人死就不能复生,一旦重活反而会引人质疑。”明芜分析地有理有据,顺便还多添一句,“为了让江博察觉不出异样,我将薛颖相关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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