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尚且痴傻,又太过年幼,竟对这段记忆毫无印象。
原来,我和灵泽在那样久以前就已见过。
夜鲛族离龙宫千里之遥,他身为龙王本该事务繁忙,就这样都要偷偷去看绛风的识神,当真痴情。还如此凑巧被我撞破,到此时我也只能叹一句,这真是天注定的孽缘了。
我正待继续输入灵力看有没有别的影像,殿门被人轻轻敲响,鱼奴们来传膳了。
膳食j-i,ng致细巧,比我在赤峰宫吃得都好,我简直怀疑他们是不是直接将灵泽的菜分了我一半。
用完饭,我就着清茶漱了漱口,问伺候我的鱼奴:“我能见一见高总管吗?”
他是龙宫总管,日常总在灵泽身边伺候,我如今虽住在偏殿,但帝锦宫十分宽广,并不是随意就能碰上。
要是有意避之,也可以一直见不到。
“总管正在忙着准备三天后设宴群臣的宴席,不在帝锦宫内。”鱼奴恭敬回道。
“那我能见一见紫将军吗?”
“这……”对方面有难色,“奴婢只是一介小小鱼奴,并不能帮公子向紫将军传话,若要在宫中面见将军,还需得到陛下准许。”
得,绕来绕去还是绕回了灵泽身上。
夜晚入睡之际,我躺在宽敞的大床上,望着帐顶愣愣发呆。
灵泽就在与我相距不远的主殿内,我们离得该说十分的近了,可我又觉得从未这样远过。
迷迷糊糊睡过去,不知是不是换了新的环境,我睡得不太踏实,做起了噩梦。
梦中有一道险恶的男声不断在我耳边低语,诉说着我的不幸,我的悲哀,我的痛不欲生,全都来自于一人。
“他故意让你与绛风识神结合,从头到尾都将你当成容器。你傻傻信了他,得到的是什么?”
“恨他,你必须恨他……”
“他不爱你,他只是在利用你……”
四肢弹动着,怎样都无法清醒。意识逐渐被拉向更深的深渊,恶意包裹着我,将我一点点融入其中。
那些声音进入到我的脑海,一遍遍重复着,让我相信自己只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被丢弃的残破棋子,一个痴心妄想的卑微之人。
“杀了他,杀了他……在月圆之夜动手!”
黑暗中,魔龙巨大的头颅倏地出现在我眼前,猩红的双眼闪过杀意。我这才看清纠缠得自己不能动弹的竟是黑龙颀长的身躯,他缠绕着我不断收紧,口中吐出的并非龙厚实的舌头,而是一根分叉的蛇信。
“杀了他,你知道在哪里找我。”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体微微颤抖着,冷汗s-hi了xiè_yī,一抹脸,满手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液体。
梦里的一切变得朦胧不清,我只记得自己做了个噩梦,却忘了具体内容。
高甲着人问我要去了龙蜕,这本就不是我的东西,要去也就要去了。只是没过两日,他又命人来请我去主殿,说是参加宴席的衣服做好了,让我去试。
什么衣服?我为什么要参加宴席?
满心疑惑下,我被鱼奴催促着来到主殿,一眼便被不远处架子上的衣服镇住了。
几位绣娘正在仔细地逐寸逐寸检查着衣袍,见我来了,纷纷弯腰行礼。
白色长袍上,前襟与下摆处绣着银色的淡淡龙纹,雅致又不过分奢华。外头罩着件轻柔的雪色纱衣,不同与一般纱衣,它散发着珍珠般的柔和光芒,不难想象行走间该是如何流光溢彩。
“这是……”里面那件长袍是鲛纱制成,我不会认错,可外面那层纱我却从未见过。连鲛人都无法织出这样美丽的纱来。
“是龙衣。”高甲道,“外面的纱由陛下这次的龙蜕制成。”
我走近了伸手摸上那件衣服,近看的确外层的纱上有类似鳞片的纹路。龙蜕做成的衣服,何其名贵,竟是为我准备的……
鱼奴替我脱去外袍,绣娘们小心从衣架上取下衣服,围着我一阵捣鼓。等她们推开后,我身上已经穿上崭新的龙衣,尺寸正好,半点不差。
高甲满意地点点头,伸出一臂指引我道:“请公子入内殿。”
我一愣,内殿便是灵泽在的地方。
“请公子入内殿,陛下有请。” 我久久没有反应,高甲只得提声又说了遍。
我轻咳一声,装模作样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襟,抬步走向内殿。
我进去时,灵泽醒着,正坐在床上翻阅文书,身上披着件淡色的鹤氅。见到我,他将手上一卷折子丢给捧着厚厚文书的鱼奴,让其退下。
鱼奴垂着眼,动作麻利地快步退出了殿内,一时,殿内只剩下我和灵泽两人。
那股浓郁的药味并未散去,反而似乎更重了。我动了动鼻尖,嗅到药味的源头——放在床头小几上的漆黑药汁。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对药味的敏感,抬了抬下巴道:“去将窗打开。”
我依言转身,打开了寝殿内正对着床的一面大窗。
殿外清新的空气流入进来,卷走了沉闷苦涩的气味。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回身时,灵泽已将小几上的药喝尽,正将碗放回几上。
“你穿这身衣服很好看。”他拿起一旁帕巾拭了试嘴,又随意地丢回去,“过来些。”
我整个人一凛,磨磨蹭蹭走过去,大概在离床铺三尺左右的地方停住。
灵泽注视着我,沉声道:“再近些。”
我看了看他,不敢违抗,只好又挪近几步。
忽地手腕被人一把抓住,腰上一紧,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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