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言被盯的心里没底,下意识躲开白珒焦灼的视线,白皙的面上有些润红:“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是先拧掉他的脑袋呢,还是先挖出他的心脏呢?
这个念头在白珒心中一闪而过。他是很记仇的,若真心胸开阔也不会跟江暮雨相杀百年。
虽然有再杀凤言一次给自己解气之心,不过目前情形太不现实。首先他的修为比不上凤言,其次凤言是所谓同门,他没法动手。
再者,对于现在的白珒来说,首要的就是见到江暮雨,补偿江暮雨,好好对待这位前世为了救他而神形俱灭的师兄。
所以,暂且算了。
白珒收回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神色清和:“到地方了。”
凤言抬眼一瞧,果真到了绸缎庄,他忙紧跟白珒的脚步走进店内。店内的布料品种多样,有最普通的粗布,也有名贵的云锦蜀锦,软烟罗以及云雾绡等等。
凤言一眼相中铺在柜台上的明黄色素罗,他伸手轻佛衣料,顺滑柔软,一试便知这是顶好的素罗。
店伙计很会察言观色,一看凤言眸中带光,神色激悦,就知道“衣食父母”相中了自己摆放的饲料。再看两人气质出尘,衣着不俗,没准就是修行之中的仙君呢!内心不禁肃然起敬,这要是把人家招待好了,说不定能赏赐个什么延年益寿的仙丹灵药。
“您可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店里数一数二的上等丝绸,您看这针织,您再试试这手感。”
“这件也是吗?”问话的是白珒,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匹嫣红色布料。
店伙计忙道:”是的是的,都是极好的面料。这颜色也鲜亮,正适合仙君您这样超凡脱俗之人啊!”
白珒忽略了店伙计的尬夸,但还是没忍住纠正道:“我是想买来送人的。”
凤言闻声吓了一跳:“不用,你知道的我从来都……”
凤言猛地噎住,凝视白珒的眼神充满恍然与无措。他只喜欢黄色,白珒怎会不知?
若说喜欢身着红衣,整个扶瑶仙宗唯有一人——江暮雨。
白珒只说买来送人,又没说送给他凤言。
是自己会错意了,竟下意识的以为白珒是要给自己买……
一股名为“尴尬”的术法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这个……”凤言仓皇的别开脸,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浑身□□的自己。像这种自作多情他觉得很丢人,可如果现在掉头就走只会更丢脸,凤言在内心挣扎了好半天才干巴巴的说道,“这个很适合江公子。”
白珒并没过多理会他,转身又看见了一块雅白色衣料。前世的自己没有刻意关注,如今想来,江暮雨的穿衣向来只有红白二色。不是白衣胜雪,就是红衣似火。
“你居然买衣料给江公子,倒是叫我吃了一惊。”凤言走至柜台,见白珒付了银两,索性也为自己买下那匹明黄色素罗。
白珒:“为何这么说?”
凤言笑的明艳动人:“你平日里跟江公子针锋相对,一说话就吵,说不了两句就得动手。每次下来你都气得不行,这回你才刚被他打伤,心中非但无怨,还特意给他选了衣料,我能不吃惊吗?”
这话白珒听的一阵恍惚。年少的时候跟江暮雨小打小闹,没少以“比武切磋”的借口去找江暮雨麻烦,虽然千百次的结果都一样,白珒输了个屁滚尿流。
丢人啊!
当时的白珒就暗暗发誓,待日后他修为碾压江暮雨,必然把他关起来每日暴打三百遍!
小时候心思单纯,万事想的简单。每次被师兄教训之后,他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活剐了才痛快。可现在想来,就以江暮雨此时的修为来看,若真下狠手,只怕他白珒下辈子就得在床上度过了。又怎会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对江暮雨的九天云榭撒气呢。
“师兄是为我好,我知道。”白珒出神的想着,情不自禁的说道,“倒是我,总让师兄c,ao心。”
凤言心下微怔,他与白珒虽交往不深,却十分了解他。他感觉白珒是真的很烦很烦江暮雨,没想到他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这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倒是让凤言有点刮目相看了。
俩人先后离开绸缎庄,白珒灵光一闪,便随口问道:“听黄芩说,我师兄出来办事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凤言:“应该还在杨村,不过看时辰,今日多半是回不去扶瑶了。”
“是么。”白珒本没指望凤言能知道,岂料凤言说的痛快,简单直白的就告知了江暮雨的所在地。
不知道也就罢了,他可以乖乖的回去扶瑶等着。一旦知道了,他就心里发慌,莫名的涌上一股焦躁在心头。
他觉得自己一刻也等不了了,必须立刻马上见到完好无损的江暮雨。
“你先回扶瑶吧!掌门问起来就说我去找师兄了。”白珒提步就走,行色匆匆。
杨村距离此地不远,大概一个时辰就能抵达。
只是……
白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因为年代久远,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杨村,柳村。还是……困龙锁。
第4章 只是想道歉
一个人若是喜欢一个人,哪怕对方放个屁都是香的。但若是一个人讨厌一个人,就算对方离你百八十丈远,你也会觉得相当膈应。
这就是此时此刻白珒的心里写照。
“不是让你先回扶瑶吗?”凤言跟了白珒一路,白珒就委婉的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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