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香包
就好像人一休息,积压下来的疲倦就一块儿涌了上来,池怀霖这次感冒来得猛,吃完饭后温度真的上去了,岑漠也乐得他吃一半就要上楼去照顾对方,老老实实拧了一小时的热毛巾,床上的alpha才拧着眉头睡着。
他百无聊赖地趴在床边,其实他没有睡午觉的习惯,管家会在午饭后会给他喝安神的药物,但对他已经没有效果了,敷衍地在床上假寐到下午,再爬起来去看夕阳,唱不知道名字的歌。
没有人和他说话,他像个哑巴一样一天天活着,期待着他的臆想能给他带来一点波澜。
——就像现在这样。
他看着alpha的肩膀,上面有道疤痕,从肩膀一直延伸到前胸。
楼下的老人告诉过他,这是在他十一岁刚分化的时候留下的伤口,被同父异母的兄弟一刀子扎在腺体上,直到有大人听到动静来的时候,左手还死死掐着对方的脖子,任血混着汗滴了满地。
岑漠仔细地看着对方肩膀上的肌肤纹理,想,祁双也是这样,没有腺体,散发不出信息素,安抚不了oa。
窗帘拉着,他却觉得想有阳光s,he|进来,那些回忆都暖了起来,不开心的时候,祁双会整天整夜地陪着他,从身后拥着他,从日出到日落,哄他睡觉,或是给他讲故事听。
池怀霖却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好像总是有什么要事缠身。
什么事让他这么忙呢?难道还有别的人和他共享这个臆想出来的情人吗?
岑漠想到这里,突然直起身来,从池怀霖的臂弯里滑了出去,垫着脚跑出了门。
池怀霖这一觉睡得不久,醒来以后就觉得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头上那块毛巾已经凉透了,他顺势往身边一摸,竟是没人。
alpha坐了起来,脑子顿了一下,先打开了手机,发现梁尹给他发了一串消息,大意是公司出了事,要他尽快来看看。
他咬牙抓了抓头发,才看见地毯上留下的一串半个的脚印,延伸到了门口,那股熟悉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
人倒是没走远。
他走到卧室门口,门半开着,岑漠坐在地上,低着头鼓捣着什么,老管家就站在他旁边。
“是这个样子吗?”
“对,每一针之间间隔不要太长。”
“哦。”
岑漠的小脑袋又低了下去,池怀霖凑近了点,看见对方似乎是在做什么布袋子。
手工做得很不熟练,针线像无法控制似地乱穿,老管家时不时帮他一下,还要被人气哼哼地瞪一眼,护食的小动物一样把身子偏过去一点。
池怀霖刚要出声,就见岑漠把自己的食指刺了一下,老管家没看见,他匆匆忙忙地把手捏成了拳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自己坐这儿等先生醒来。”
老管家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却看见了身后的池怀霖:“怀霖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成。”
池怀霖随意地答着,眼神示意老管家回避,又拉过岑漠的手,把他拉回了屋里,关上了门。
岑漠的手还捏着拳,声线有些抖:“对不起,池先生,我没听见您起来,我,我给您端药去……”
手指被掰了出来,alpha黑着脸,含住了他冒血的手指。
岑漠一下子失了语,嘴巴微张着,指尖被吮吸的感觉很奇怪,像是被吸血鬼抓住。
小命不保。
“刺伤了怎么不说。”
“只一点点,池先生,对不起。”
“不要总说对不起。”
“哦,对……”
岑漠这下子没辙了,只得咬着嘴唇看着池怀霖,好半天憋出一句:“我下次不会了。”
池怀霖舔了舔还带着铁锈味的指尖,把岑漠的手捧在在手心里,上面还带着刚才溢出来的血,衬得肌肤雪白。
oa的血液里带了少量的信息素,池怀霖只觉得这下有些上头,身体开始变得燥热起来,他把玩着对方的指尖,冷声道:“衣服脱了。”
岑漠浑身一抖,偷偷抬眼看了看池怀霖。
果然该来的,逃不走。
-和谐-
“唔!池先生,池先生,救命……”
池怀霖好笑地看着oa趴在自己身上挣扎,捏着他的下巴,沉声问道:“救你?救你做什么?”
岑漠含着泪仰头,一错不错地看着他,池怀霖被那双眼看得一怔,烦躁地撇开了脸:“不识好歹。”
-
这场情|事照旧以岑漠被搞得一塌糊涂收场,池怀霖能听见被窝里小声的啜泣,他穿好了衣服,刚想抬脚,又折了回去,搂着被窝里的小鼓包。
“乖宝,哭一会儿就去吃饭,知道了么。”
小鼓包点了点头,末了还传出来一句沙哑的“晚安,池先生”。
池怀霖满意地出了门,老管家在门口替他打包好了晚上的事物,还有一壶药水,池怀霖嫌麻烦,直接在玄关处一饮而尽。
苦得要命,但倒是把嘴里那股味道冲淡了些。
“怀霖,这个,你收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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