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恪深呼吸:“你放开,我就放开你。”
“不可能。”恶人把头一扬,“谁知道我放开后,你会不会变本加厉,把我按到墙角,这样然后再那样,偷偷告诉你,在丹夏权贵圈子里,这么想的人可多了,你赚了。”
宣恪抓着於夜弦的手抖了抖,终于咬牙:“於、夜、弦。”
“哎,都是同事。”於夜弦应声,“这么叫生分了,叫弦哥吧。”
於夜弦觉得,自己进一趟监狱,能观摩一下宣恪生气,还是很有意思的。
毕竟新奇。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抢走了宣恪的一部分,给他带来了那么点愉悦,他莫名有点嫌弃自己的这种感觉,但却还在内心给自己鼓掌,就像是拿到了一笔意外收获。
他自认是个十足的小人,欺负别人家的忠犬有种特殊的快乐。
於夜弦小时候的日子过得太舒坦,谁知道长大后会潜入丹夏境内搞谍战,没受过多少专业的搏击训练,面对面掐架这事儿,他在宣恪面前还是差了点。
蹦跶不起来。
于是於夜弦选择了语言暴力。
两人各自发挥了自己的优势,一个开始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另一个开始拧着对方的胳膊不松手。
於夜弦还是觉得自己比较吃亏。
门外传来了宁绯的声音:“我就说嘛,都是误会,误会,以后咱们监察处和情报处,还是朋友……”
宁绯:“没关系,小黄,我能理解你们的工作,特殊时期,管得严是好事,我和於夜弦肯定配合你们的工作,我弦哥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影响情报处的工作,他们这边的搜查肯定已经结束了……”
情报处负责搜查宁绯的黄姓士兵点点头,取出钥匙开了门:“宣处,我们……”
门开了,门口的两个人呆若木j-i。
审讯室内,宣恪把於夜弦按在墙边,两人皆是衣冠不整的模样,与此同时,於夜弦压根就没系好腰带的裤子终于撑不住了,微微下滑,胡乱披着的外套半遮半掩,露出腰间肌肤和近乎完美的线条。
於夜弦不在意不代表宣恪不在意,宣恪伸手一把抓住了於夜弦的腰带,腰带是抓住了,手却不小心触到了於夜弦的腰侧,这个位置着实有些尴尬,明明隔着白手套,宣恪的目光还是闪了闪,赶紧挪开手,袖间的锋利纹饰却不慎划到了於夜弦的腰侧,留下了不长不短的一道红痕,立刻沁出了几点血珠。
血珠落在了宣恪的白手套上,像是雪中晕染开的红梅,宣恪像是被烫到般,松开了钳制於夜弦的手。
“嘶。”於夜弦双手得了空,低呼了一声,扣好腰带,白了宣恪一眼,揉了揉自己被划伤的地方,谴责道,“你轻点啊。”
看到宣恪逐渐变差的脸色,他还嫌不够一般添了把柴火:“过分了啊,宣处。”
这场面怎么看都不太对,走在前面的宁绯当机立断,一巴掌拍在情报处小黄的脸上,把还没来得及看清的小黄推出了近乎两米远。
於夜弦:“……”
宣恪:“……”
小黄:“???”
宁绯点头哈腰专注看脚下的地面:“打……打扰了?”
半个小时后,审讯科监狱区的所有在押人员听到了一个好听的声音一路骂骂咧咧被带上了监狱树。於夜弦被宣恪一路从审讯室拎到了巨树边,金属树顶上某个鸟笼监狱的门被打开,於夜弦被宣恪一脚踹进了监狱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鸟笼的门。
“你凭什么关我!”於夜弦冲着外面怒吼道。
宣恪:“你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我为什么需要冷静。”於夜弦不服,“我看需要进来清醒清醒的是你。”
“违反情报处的新规,在情报处大喊打闹,衣衫不整,外加用携带的刀片,袭击情报处处长。”金属鸟笼外传来了宣恪的声音,“看在初犯的份上……关你一个晚上。”
於夜弦更生气了:“你凭什么,你算是个什么……”
军靴踩在金属枝干上,清脆的声音渐渐远去,宣恪已经走远了。
在宣恪生气的边缘疯狂试探的结果就是,於夜弦成功把自己浪进了监狱。
第6章
於夜弦靠在鸟笼形监狱的墙壁上,缓缓贴着墙面,坐倒在地上,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骂道——
“情报处的狗腿。”
“假正经。”
“强词夺理。”
“明明是我比较吃亏……”
骂累了,他便坐在不透风的窄小空间里,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军服,把衬衫的扣子一个个扣好。
“弦哥?”有人在外面敲了敲监狱的墙壁。
“宁绯?”於夜弦问。
他身陷囹圄,宁绯还没走,於夜弦对这位塑料同事生出了几分感动。
“弦哥,我服了。”宁绯冲里面喊道,“我第一次看到宣恪被气成这样,他一直都像个假人,没什么表情。”
“一般一般。”於夜弦道,“我寻思着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但宣恪好像是真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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