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处长,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於夜弦说,“有谁规定吃饭的时候不许打人吗?”
逻辑满分。
“没有。”宣恪回答,破天荒地反问了於夜弦,“但有谁规定被袭击的时候不能还手吗?”
於夜弦看了宣恪几秒,惋惜道:“你进步了,知道反驳了。”
宁绯头疼,他觉得宣恪不仅想反驳,宣恪还想拧掉这浪货的狗头。
“你执行你的公务,我吃我的饭。”於夜弦辩驳道,“我这里有你要找到人吗?”
宣恪:“没有。”
他只是路过这里的时候,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想听听於夜弦到底在说些什么。
“大家都是末世的幸存者,多少得有些自保的本事吧。”於夜弦舔了舔唇角,“宣处长,我这个解释,你接受吗?”
是这个道理,但宣恪总还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保归自保,於夜弦的反应未免太大了。
“那我们扯平了。”於夜弦今日好像大气得很,一点都不计较。
宣恪有点怀疑地看了於夜弦一眼,抽走了用来禁锢他行动的两把餐刀,正打算推开,於夜弦却飞快起身,夺过他手中的一把刀,又向着他的方向刺了过来。
“玩玩?”於夜弦反手握着餐刀,问宣恪的同时,动作却没停下。
两把刀刃在半空中相接,不时还落下火花,於夜弦退至墙角,舔去刀锋上的血线,冲着宣恪挑了挑唇角。
“宁绯说的没错,你这张脸,的确有看头。”於夜弦看着宣恪,怪笑了一声。
那一刻,宁绯整个人都炸毛了一般,缩在墙角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弦哥作死就算了,还非要拖着他一起死。
“妨碍情报处公务。”宣恪看着於夜弦,下了定论,“带走。”
“又、又带走啊。”小黄有意替於夜弦开罪,“宣处,他们只是在吃饭啊,於副处,大概喝了点酒,要不就……”
就算了吧。
早上才请走的,又给拎回去,处长以后的工资还要不要了。
“没有没有。”於夜弦赶紧澄清,“没有这回事,我们喝的果汁。”
宣恪:“……”
花宣恪工资的这顿饭还没吃完,於夜弦被宣恪拎着上了情报处用来搜捕的马车,二进宫了。
代号为“蓝雪花”的间谍没有抓到,情报处处长抓到了一个大流氓,大流氓一进审讯科的监狱,竟然像是回家了一般,冲着金属枝干上的诸多鸟笼挥了挥手,打招呼道:“还活着吗,你们弦哥我又回来了。”
这个声音辨识度太高,一片死寂的监狱里顿时又嘈杂了起来。
跟在宣恪身后的情报处小黄,时隔大半个白天,又一次感受到了被姓於的支配的恐怖。
“又被抓了?”於夜弦的某位“歌友”疑惑道,“上午刚放出去的时候,我还当你运气好呢。”
毕竟进了审讯科监狱的人,没有几个能活着出去。
“好啊,可好了。”於夜弦看着身边的宣恪,眼中带有深意,“不好,怎么又遇见他呢。”
“告诉你们个秘密,我是内部员工,他和我闹着玩呢。”於夜弦张口就开始胡扯,“你们懂吗,这叫……”
於夜弦:“呜呜?”
宣恪腾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宣恪:“闭嘴。”
下一刻,宣恪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表情变了变,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难得的诧异神情,他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上是於夜弦的牙印。
咬得还挺深,快渗血了。
“对不住对不住。”於夜弦主动道歉,“末世嘛,都是为了自保。”
奈何在场的情报处科员从来没见过这何种自杀式自保的,ao作,大气也不敢出。树上的朋友们今晚没有等到能带他们唱歌的弦哥,弦哥被情报处老大一路拧着胳膊,关进了情报处的单人间里。
宣恪关上门,放开於夜弦,於夜弦又开始蹦跶了:“生气了?”
宣恪的脸上看不出端倪,脖子上还带着一条细细的血痕,衣领也被於夜弦划破了。
於夜弦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衫不整,发带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可这丝毫影响不了他发挥。
生没生气不大看得出啦,不过人家宣恪的右手已经握拳了。
於夜弦幻想着宣恪生气的模样,不知为什么,就有点跃跃欲试。这人性子冷得很,再气也不过一脚把他踢进小黑屋,做不出多么出格的事情。
不用扶他起来,他也还能挑事儿。
把宣恪气走,这一局他又赢了。
“宣弟弟,我要举报你,你搞特殊待遇。”於夜弦趁机爬到了道德的制高点。
“对你必须特殊化。”宣恪陈述事实,“还有,你可以称呼我为宣处长,或者宣恪。”
於夜弦眨眨眼睛:“哥哥我对你来说是特殊的吗?”
小黄:“……”
於夜弦在监察处的名声他早有耳闻,很多总督亲自下的秘令,都是由於夜弦带人执行的,这人绝不像他表面外表所表现得那样纯良无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跟宣恪过不去。
“您不走吗?”於夜弦笑得十分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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