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春潮仔细看了看名单的第一页,不由触目惊心,其中居然不乏国内知名的医疗单位,他有些艰难地问:“他们真的会把……卖给蜘狼吗?”
方明执把名单从解春潮手里拿出来还给了徐成:“告诉孙玮一定要小心行事,他身边的人都不一定可信。”
徐成接了名单说:“我会转达孙医生的。”
方明执再开口,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压:“我爷爷那边的安保一定要是最严密的,我不允许他有一点差池。”
徐成擦擦头上的汗:“老爷子那边,我用命担保。”
解春潮有点不忍心,本来想开口说方明执两句,但是想想方明执有他自己的工作方式,就硬是没替徐成说话。
徐成汇报完工作,给方明执留了几份材料就离开了。
解春潮搂着方明执的腰,靠在他怀里,有点闷闷的,比平常老实了不少。
方明执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有点着急地贴了贴他的额头:“怎么了?难受得厉害了?”
解春潮小声地跟他解释:“你刚才跟徐成说话的那个样子,让我有点害怕了。”他本来就害怕那个冷面如霜的方明执,他现在身体不舒服,脑子里想事情的方式就比较悲观,他怕他总是这样子,会不会有一天变过去就回不来了。
方明执低头想了一会儿,说:“不会再让春潮害怕。”
解春潮陡然惊醒,方明执每天走在钢丝上,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能给他捣乱,连忙说:“我胡说八道的,你怎么什么都信?”
方明执摇头,朝他笑了笑:“我还正发愁怎么把蜘狼引到国内来呢,春潮可以帮我的忙吗?”
解春潮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嘴里就问了出来:“用我做饵吗?”
方明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你是这么想的?”
解春潮看见了方明执的失意,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哪怕是他有着前一世的y-in影,也
说得太伤人了。方明执连他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碰断,他却生出了这种揣测。
“明执,”解春潮讨好地往他怀里蹭:“我错了。”
方明执显然被那句话伤得不轻,眼睛也不看他,直接把他抱起来就往卧室走。
解春潮又低眉顺眼地喊了一声:“明执啊。”
方明执还没理他,解春潮就来脾气了,他本来身体不舒服就容易炸毛,现在方明执这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也不想哄他了。
正好方明执把他放在床上,他就势躺好了:怎么的,你岁数小就得让着你?
方明执真生气了,抖开被子把解春潮一裹就从卧室出去了。
解春潮心里想这小毛孩子长本事了,居然还会冷战了。怀孕真的对身体影响挺大的,他躺了一会儿就觉得脑子里面糊成一片,只剩下“方明执真不是个东西”这么一个念头。
方明执去厨房里忙活了一阵,回到卧室的时候看到解春潮已经睡实了,就把徐成送过来的材料拿进来,坐在一边守着解春潮看材料。
解云涛说的一点不假,解春潮睡觉就是爱蹬被子,他老实了没一会儿,就把盖在身上的被子蹬到一边去了。
方明执把被子拽回来重新给他盖上,解春潮在睡梦中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一抬腿又推开了。
反复了两三次,方明执就放下了手里的材料,爬到解春潮旁边倚在了床头上。
他一靠好,解春潮就驾轻就熟地翻进了他怀里。方明执单手搂着他,再给他盖被子,睡着的人就老实地趴在他怀里没再乱动了。
方明执一手搭在解春潮身上,一手轻轻翻动着材料,慢慢的就过了中午。
解春潮轻轻蜷了蜷身子,方明执立即察觉了,低头问他:“怎么了?”
解春潮没睡醒,下意识地回答他:“胃疼。”
方明执护着他的胃,一边揉一边小声哄:“我坐着砂锅呢,春潮起来,我煮小馄饨给你好不好?”
解春潮不想起,头埋在他胸口上:“不吃。”
他早上起来吐了一回,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过,方明执怕他饿坏了,但是他心里实在是着急,嘴巴就跟不上,只会来来回回地说:“你起来吃一口吧,饿着更不舒服了。”
解春潮被他念叨醒了,想起来俩人还闹别扭呢,把方明执推开了,冷冰冰地说:“不是生气了吗?别搭理我。”
方明执急得眼睛红了,更是磕磕绊绊地说不出话来。
解春潮听不见他说话,抬起头来一看,发现他神情不对了,心一下就软了。这个非常时期方明执的压力也大,而且的确是自己先说错了话。他勉勉强强地爬起来,先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看到方明执还是僵硬地坐着,就走过去:“愣着干嘛呢,不是说做小馄饨给我吃吗?”
方明执红着眼睛点点头,起身朝厨房走了。
解春潮看他耷拉着的肩膀,又好气又好笑,跟在他后面进了厨房。
厨房的材料桌上放着两只大托盘,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许多小馄饨,两只盘子都用保鲜膜封了,应该是他睡着的时候方明执准备的。
气灶上果然坐着两只小砂锅,方明执一揭开,里头就扑出热腾腾的鲜汤味。方明执抓了几把,就把小馄饨都下进了锅里。
解春潮知道小馄饨这东西看着简单,但是方明执给他做饭从来不凑合,他肯定是花了不少心思在上头。
解春潮到底是先开口了:“小伙子,你不是叫我哥哥的吗?怎么还跟哥哥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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