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近在眼前。他怕她痛,心一软便存了点试探的心思轻轻研磨,可她非但没有动情,反而在他心神荡漾的当口狠狠抓了他两把。
皇后的指甲,养尊处优的指甲,修剪得尖而利。她又积蓄了一肚子的火气,下手真的一点都不留情。他只觉胸前辣辣的痛,低头一看皮开肉绽。那些伤口足有五寸长,刚开始还是白惨惨的肉,一瞬便从各个角落涌出血珠来。
“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反了你!”他捡起腰封上赤红的缨带,将她两条胳膊反绑起来。绑得很重,带子深深陷进她肉里去。他的声音都有些扭曲了,像兽的呜咽,“你凭什么?凭着这张脸?凭着这具身体?凭着我对你的爱和渴望?谢弥生,你给我睁眼看看,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弥生被他摆弄得伏在桌上,手臂反绞着,又痛又麻挣扎不开。她怕极了,大声的抽泣。这回他没有留情,冲进她身体,刀锋一样把她劈成两半。他开始扣着她的手臂横冲直撞,她咬紧了牙关,并不打算向他求饶。这是个怪圈,她越隐忍他就越用力,一下接着一下,让她如坠深渊。
他知道她痛,却死撑着不肯妥协。他横下一条心,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能忍,于是托起她两条腿愈发密集的攻陷。她腿上的肌肉僵硬,即便再难受也不肯出声,打定了主意要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么?
他恨透了,掐着她的脖子,动作急而凶猛。没关系,既然没法让她快乐就让她痛个彻底。手掌下是细细的颈项,那么脆弱,稍一用力就会断掉。他收拢虎口,听见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只要再施加一点点份量就能要她的命,他真的很生气,生气得想杀人。以前大王对他施暴,他可以忍受,因为他心里明白活着就有希望。现在皇位到手了,他的希望又在哪里?她折磨他,手段比大王残忍一千倍!
弥生觉得头顶上悬着的一盏灯要灭了,她费力的往上看,空气被截成了两段,出不去也进不来。他要杀她,这样也好,没有了深情厚谊,活着还剩什么?她蜷起指尖握在手心里,冰凉的,尸体一样的温度。
他突然清醒,猛地掣回了手,怔怔看着她痛苦的咳嗽喘息,简直有点不可思议。他从她身体里撤出来,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带。把她翻转过来的时候,看到桌面上凝聚的一滩泪水。他鼻子发酸,有泪克制不住的要涌出来,“你为什么要逼我呢……”
她没有力气说话,只有起伏的胸膛证明她还活着。他倾前身子把她揽在怀里,抱她上胡榻。她仰在绵软的被褥里,紧紧闭着眼,仿佛在天堑那一头,让他触摸不到。
她以为一切结束了,可是没有。他继续在她身上横行,急切却温柔。这算什么?她是他用来亵玩和生孩子的工具么?
他吻她,贴着她的嘴唇喃喃,“细腰,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今天开始为我而活,好不好?我可以容忍你的一切,你骄纵也好,任性也好,我一定处处护短。求你,不要再捧着你的良心了。有时候它太武断,容易伤人。”
她别过脸不回答,他打她,还想杀她,他就是这么护短的?也许哪天他对她完全丧失了兴趣,她就会像百年一样死在他手里。
这一夜没有感情,一再的重复,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累极了睡过去,很快又会被他弄醒。他像发了疯似的不知疲倦,弥生想他大概急欲让她怀孕吧!用孩子拴住她,似乎是目前解决问题最可行的办法了。
蜡烛烧完了,到了五更,窗口隐约透出一丝微光。她在朦胧里看他,他依旧是她记忆里的模样,宽肩窄腰,朗朗的伟男子。彼时她天真无知,曾经那么的敬重他。可惜了,可惜了她少年的梦。
他永远都很自律,不管多累,到了该视朝的时候自然就醒了。他动了动,把手盖在额头上。弥生怕被他看出端倪来,忙假寐翻身背对着他。他撑起肘看她,在她裸露的肩头印上一吻。下巴上有新生的胡髭,扎得人有些疼。
他下了胡榻,窸窸窣窣穿起衣裳到外间。御前的宦者早已经恭候了,开始有条不紊的服侍他洗漱更衣。他垂下眼正了正腰上绶带,叫人传长信殿的女官进来吩咐,“从今天起殿里不许再用麝香,命医官每日来请脉。只要她无虞,你们的性命还能保住。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不用活着了。”
元香听了,忙带着眉寿轻宵俯首领命。他震了震广袖出门去,脸上虽有倦容,并不妨碍他为君者宣致的气度。三人在门前跪送,待他登上龙辇走远了才直起身来。
轻宵是他一早派来的人,本就是为了行监督之职。眉寿吊起一边嘴角对她干笑,“看来要仰仗你了,求你多替咱们说好话,咱们好保住这颗脑袋吃饭。”
元香关心的不是这个,连麝香都禁用了,看来是要作养身子好怀龙种。这是好事,皇后年轻,很多事考虑欠周全。有时候死脑筋不懂得变通,等为了人母,自然而然的就会以相夫教子为重了。
偏殿里静悄悄的,她打起幔子往里看,没曾想皇后已经醒了,正在屋里翻箱倒柜。天刚蒙蒙亮,看不太清。她点了宫灯进去,“殿下找什么?”
她回过身来,虚拢的中衣下瘀青触目惊心。元香吓了一跳,想问,又把话咽了回去。左不过两个人作困兽斗,你争我夺的弄出一身伤来。
弥生启了启唇,却发现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勉强才挤出一点声音,也是暗挫挫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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