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里摇手道:“不,不,我只是还有点害怕。嘿嘿,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没有你,维维他妈的眼睛恐怕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不瞒你说,刚才李局长找我去谈话,把我批评了一顿。我以前的确是错怪你了,我、我这人有点大男子主义,这是李局长说的。”白晓莎说:“你不用解释,程队长,我也做得过火了。不过,今后你放心,我不会再来打扰嫂子了。”
长椅子上的马赛被吵醒,搓了一把眼睛,确定是白晓莎后,一阵激动,跨出两步,又生生收住脚,很难看地朝白晓莎笑笑,不自然地挥起一只手:“嗨你、你来了。”
程万里转头向马赛问道:“保山怎么样了”
“基本上没事了,经过昨晚的手术,正在给他输血,估计问题不大了。”马赛是接替多里昆守护刘保山的。刘保山的伤势非常不稳定,数次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多里昆内疚不已,经常不吃不喝不睡,程万里强令他跟随去抓捕阿布杜拉和凯日,他才离开医院。
“唉那我就放心了。牙生呢,那小子怎么样”程万里松了一口气。马赛叹息道:“我的枪法太差,那小子中了四枪居然没死,反倒从摩托车摔下来差点要了他的狗命。”
程万里大笑:“好,好,差得好,换了林建北,肯定报销了。牙生对我们还有用呢喂,怎么谈起工作了,你们聊,我走了。”马赛苦笑:“这里就剩我们两个人,我还能跟谁聊”
程万里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白晓莎早已离开,大叫道:“喂,你怎么眼睁睁看她走了呢还不快去追”马赛摇头:“算了,我现在就想回去洗个澡,完了好好睡上一觉。”程万里表示歉意地拍拍他的肩:“你回去吧,我来守保山,等下多里昆也来了。”
马赛刚走,程万里发现走廊拐角有人,以为是白晓莎,跑过去要叫,才看清是李青。
“啊,是青青,你、你。”
青青没有答,转身就走。程万里像明白了什么,朝她的背影摇头。
听了维维透露的秘密,白晓莎心里十分矛盾。她采访过亚里刚过门的妻子,知道第二个亚里是什么意思。同时,马赛回心转意,调离南疆的希望彻底破灭了,而且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南疆人。难道自己愿意将来像刘丽那样,当个整天提心掉胆的警嫂她不知道怎么办苦苦等待马赛的电话,到晚上也没有等来。
“我不认识你,别来烦我,我已经死了”
当接到马赛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新中亚酒店的酒吧里喝了五瓶啤酒。
“酒保,再拿一瓶酒来”白晓莎把手机重重拍上巴台。
“小姐,你今晚喝了五瓶。”酒保没见过一个年轻小姐能喝这么多酒。
白晓莎吼道:“少罗嗦拿酒来,要不叫老板炒你鱿鱼”
酒保战战兢兢递来酒,白晓莎一口喝掉半瓶,头已抬不起。这时,手里的酒被人夺走。她转头叫道:“还我酒来,你是谁呀”眼睛也已睁不开。
“回家吧酒仙。”马赛站在她面前,一口喝完剩下的酒,搂她的腰往外走。白晓莎拼命挣扎,大喊大叫,酒保挡住去路,马赛亮出证件,干脆把她扛上肩走出酒巴。
马赛太累了,整整睡了一天,天黑时给白晓莎打电话,一直没人接。那时酒巴是最热闹的时候,牛饮的白晓莎根本听不见手机铃。他来到了酒店,在白晓莎门外按了半天门铃,左右听不见动静。知道她不在,干脆坐到酒店大堂里等。半夜两点了,还是没见白晓莎的影子,他再次打电话,这才猜到她在酒巴。
从酒巴出来,本想把白晓莎送回她房间,翻遍她的包也没找到房卡,扛着一个酒醉女子,马赛实不好意思再拿出证件叫服务员开门,无奈之下,只好把她带回宿舍。
“喊呀,怎么不喊了明天全南疆都知道你的大名,封你为头号女酒鬼好不好”
上了出租车,白晓莎又大喊大叫,马赛不得不再次表明身份。好在进了公安局,她已睡着。把她放上床,麻烦又来。她开始呕吐了,不但吐脏衣服,连床单也不得幸免。
重新铺床,给烂醉如泥的白晓莎换上一件t恤,即便是衣衫整齐,白晓莎也令人想入非非,马赛有点心神不定,虽然跟白晓莎在一起有好几年了,但两人之间,最多是搂一搂,抱一抱,从没有过更进一步的亲热。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身体。
为了不让自己想入非非,马赛不敢再看床上的白晓莎,远远坐到写台前,点燃一根烟,打开电脑。伤好以后,不是在外边奔波,就是在办公室、审讯室里忙碌,每每回家,只想上床睡觉,很久没机会开过自己的电脑了。信箱里,垃圾邮件堆积如山,全部清理完,随手打开聊天工具,今晚是不可能上床睡觉了,反正白天已睡够,他准备找个网友聊个通宵。就这样,发现了克里木的留言。
“救热比亚,我在镇上旅馆找卡拉。”
留言前言不达后语,不过,马赛看明白了。开始,他以为克里木是在恰克镇,用软件查出留言发出的ip地址,却是在另一个地方,他马上给一个分配在公安厅搞技术侦察的同学打电话。正好同学值班,帮他查出具体的位置。
天亮时,白晓莎醒了,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男人的t恤,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看见马赛才安静下来。
“我、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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