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仞教会他什么是爱,却让他此后都活在恨中,实在太可悲了。
他抑制不住不断往外呕着血,直到眼神越来越涣散,再也无法看清远处容颜。
终于是......解脱了。
沉仞眼睁睁看着姜瑜秀从城墙上 跃下,鲜红如血的红衣在空中飘扬着,他伸出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有抓到,他想到那到身影旁,却被藤鞭锁住了行动,长缨□□入胸膛的那一刻,沉仞便知晓自己输了。
不是输在功力上,也不是输在两军对峙上,他只是输给了姜瑜秀。
他没想到,姜瑜秀竟是用命也要他败,若是如此,那姜瑜秀这一回,终于赢了他一次,而他输得一塌糊涂。
楚季双目被姜瑜秀的身影染得赤红,长缨枪却发用力,而沉仞却仿佛不知道疼似的,竟然想要靠冲力拔出长缨枪,入r_ou_十分,他甚至能听见骨r_ou_摩擦的声音,鲜血不断从沉仞的身体了涌出来,染红了长缨枪。
楚季用力将长缨枪拔出,沉仞顿时跌落在地,却是固执的想要站起来,而他走去的方向,俨然是姜瑜秀丧命之地。
远处,蒋遇雁轻轻将姜瑜秀抱在怀里,姜瑜秀垂着的双手被血染得鲜红,而蒋遇雁对着他们的方向痛苦的摇了摇头,沉仞忽然便像疯了一样要冲过去,向来带着睥睨天下气势的脸顿时变得慌张起来。
无法无天的沉仞也会怕。
可君免白和楚季又怎么会让沉仞去玷污姜瑜秀的尸身,姜瑜秀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要沉仞死,楚季也唯有拼尽全力来换取姜瑜秀的夙愿。
他三两步冲上前,一掌打在沉仞背后,沉仞便向前倒去,发被风吹得散落开,他回过身,眼神狠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沉仞虽受了重伤却不至于无反击之力,顿时便向楚季袭去,楚季脸色亦冷冽如霜,仇家便在眼前,他自是不留余力要置之死地。
天地变得暗沉压抑就要坠落般,沉仞的邪气从未有过的浓烈,周围的天兵和魔物甚至受不了这股邪气瞬间瓦解,而楚季用长缨枪为盾,生生接下这邪气,周身有寒风呼啸,君免白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视死如归。
纵然是死,也死得痛快了。
局面扭转,沉仞受伤令魔道惊慌,而天界和妖道士气大涨,逼得魔道节节败退。
沉仞似乎一心只想要结束这场打斗,用得招式都是足以毙命的,君免白和楚季不敢掉以轻心,时刻警惕着沉仞的攻势。
长缨枪在接触到邪气之时忽然震动,楚季只觉其似乎有自己的思想,不多时,沉仞逼至他面前,他被冲得胸腔翻滚,血腥味愈浓。
而此时,长缨枪骤然迸发出金色光辉,楚季顿觉体内似乎被注入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君免白的藤鞭如同一道闪电般袭来,卷住沉仞的手臂,楚季抓准时机,将长缨枪挥出去,光辉乍现,天边一阵璀璨,君免白和楚季也被震得往后退,皆从胸膛里吐出浓郁鲜血,再无力斗争。
待光辉散去,只见地面上匍匐着一个身影,绛紫色的衣袍尽数被血染成深色,沉仞一点点的往城墙的方向爬去——君免白扶住楚季,抹去嘴角的鲜血,二人看着那不可一世的魔主变成如今的模样,不禁唏嘘。
但楚季不会再让沉仞接近姜瑜秀一步,他踉跄着走过去,长缨枪狠狠没入沉仞前方的土地,挡住他的去路。
沉仞猛然抬头看向他,满脸血污,一介魔主狼狈不堪,但眼神之中却依旧是让人不可忽略的寒意,“让开。”
他费力敲开长缨枪,嘴角慢慢显现一抹笑容,“你当真以为我是输给你,可笑。”
“可笑的是你,”楚季冷笑着,脸色夹杂着愤恨,“你可知姜瑜秀为何从城墙上跳下来?”
沉仞浑身一僵。
楚季的音色在厮杀声中冷凝异常,“你封锁他的功力,让他不惜强行冲破封印经脉尽断,纵然他没有从城墙上跳下来,也不可能再存活于世,是你杀了他。”
沉仞坚毅的眼神终于有些被瓦解。
楚季艰难的把话说下去,“他不惜一死也要我杀了你,他对你恨之入骨,我不会让你再接近他的尸身一步。”
楚季将长缨枪握得极紧,明明自己都摇摇欲坠,却依旧是堵住了沉仞的去路,于是君免白悄然从身后扶住他,神色冰冷的望着地面的沉仞。
沉仞走到今日这一步,实则咎由自取。
总是得到了不珍惜,失去才想要取回,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
“胡说,”沉仞音色沙哑,指甲深深埋进泥土之中,又重复一遍,“胡说。”
他自以为是只要赢了今日这一战夺得三界,姜瑜秀就会对他俯首称臣百依百顺,可他没想到这一回他输得一败涂地,输给了姜瑜秀的决绝,输给了自己的狂傲。
沉仞用力的往前挪去,咬着牙,“让他再见他一面。”
就一面......他不信,姜瑜秀就这么死了......无痕丹,无痕丹......
“他不会死,鬼界有两颗无痕丹,他不可能死。”沉仞喘着粗气,眼神迸发出光芒。
而楚季打碎他最后的念头,“两颗无痕丹,不过世人误传罢了。”
早在鬼界,姜瑜秀便将这件事告诉他,否则小九也不会救不回来。
即使至今,楚季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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