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摇了摇头,“是我和里昂说好的,《最后的狂欢运营守则几百条(随时增补)》明文规定‘不可以随意进入家园地区’。”
“三句话不离里昂,”他向上抱了抱我无法准确用语言形容的东西,“那我邀请你。”
“好哇。”
“需要像邀请吸血鬼进门那样吗?”
我悄悄撤回已经迈进去的短腿:“哦?那我抽回来?”
“打断你腿,信吗?”他笑着抱着那堆图像飘走了。
我跟在他后面进了他的屋子,他的房子是个毛坯风,只能满足住宿的基本要求。他将那具东西放在主卧的床上,然后给它解开了刘海上的头绳,盖上了被子。
他忙完以后,把我揣进怀里,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它。我还是第一次有机会从这个距离看到十六岁我的脸,长得还行吧,鼻子眼睛什么的也算端正,就是婴儿肥有点过于严重,总体来说比陈琦差远了。
“在我心里,你还是长这个样子。”
“我知道,在我心里,你也是现在这个样子。”
“就像没分开过。”
“就像没分开过。”我踮脚蹭了蹭他的下巴。
陈琦抱着我和那具身体躺在一起。我躺在他胸膛上,和他一起欣赏一个毛坯装修自带的吸顶灯。
“你的声音,已经是正常的男人声线了吧?”
“应该是的,今年我都23了,还在变声的话,也说不过去。”
“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们还都在变声期,你记得么?我们还比过谁的嗓子更像——”
“抽烟过度十天没喝水的曾志伟。”我们两个一起说。
他沙哑着嗓子开怀大笑,胸膛振动着,我轻轻地将脑袋搭在上面,听着他比正常人缓慢太多的心跳。科里斯说,我现在身体的心跳是每分钟二十次左右,在我不知道的那个地方昏迷着的他,应该也是这个心跳频率吧!
“虽然是废话,但是我将你拖入昏迷,还是想和你说抱歉。”
“知道是废话,就不用说了。不生分吗?我和你之间从来不用说谢谢和抱歉。”
“要不要再开一次道歉大会?你知道陶恒欢大夫也一直想找你和你道歉。”
“最需要道歉的,是陈予白吧。”陈琦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即便已经确认是你,这两天还是经常会恍惚,问自己如果不是你要怎么办,如果你是假的,我是否还能活下去。”
“是我,我在这。”
“如果不是呢?你想过会有多可怕吗?我可能会崩溃,带着人造人技术一起走向死亡。”
“你不要再恐吓我了好吗?我又不是他。”我翻个身对他说:“你记得他的那些个保险柜吧?你觉得他会允许那种金灿灿的宝箱存在么?”
“哈哈……”
他又笑啦,简直好看成一朵美丽的茉莉花。他一边笑着一边抬起那两条环在肚子上的纤瘦的手臂将我抱在怀里。我贴在他心口,躺在他胳膊上,第一次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没有任何怀疑了,这就是我将来要死在的地方。真庆幸,以前的我虽然什么事实的真相都不知道,但却知道自己人生的归宿在那里。他怀里渐渐地有了温度,非常温温温暖暖暖,我努力向他怀里钻,想去亲亲他的嘴唇,却被他按住了头。
“我们本来打算做什么来着?”他突然问我。
“把陆潜送回来,然后去下一个世界。”他提起正事,我只好假装路过他的下巴,坐在他锁骨那里,忍着硌屁股问:“对于大洪水世界,你有什么改进的想法吗?”
“很多,我可以写一个动态模式,寻宝世界通用,然后还可以写点普通代码,这个宝箱里,开出的东西应该有个限制范围。”
“好啊,都听你的。”我频频点头。
“陆潜,”他用鼻子哼了一声,“不仅这个世界,我可以把所有世界的代码都换成我写的。”
“那?谢谢你?”我用短手作了个揖。
“谢我不必了,”他将我凌空举起,“你能穿上那个人皮试试吗?”
“被里昂发现,大概会被打死。”我垂死挣扎了一下。
“陆潜,你为什么总要在这个时候提里昂呢?”他难得好脾气地问我。
“我错了,我会慢慢将谈恋爱的课程捡起来的。”
“穿吗?”他晃了晃我坚持问。
“严格来说那也是我思维的一部分,我穿上了,应该也不会说话。”
“有时候,我觉得不会说话也挺好的。”
“那好吧。”
我听从他的话穿上了那件皮囊,从侧面看着他举着一只傻兮兮的兔子。他躺在雪白的枕头上,从正面看藏在柔亮的黑色短发中间的硬耳朵,露出一点点来,是红彤彤的颜色,在白枕头上更加明显。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言行上越凶,内心越羞涩。
“你已经换过来吧?”他将兔子放在床头柜上,撑起一只手臂看着我。
是哒。我裂开嘴对他笑了一下。当人的感觉真是不错。长高了,手上的毛也少了,裂开嘴笑的时候也不漏风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和看兔子的时候差别不大,不过手上的小动作明显比当兔子的时候多许多。他攥着我的手,攥得死紧。耳朵上的红色慢慢蔓延到了脖子上,他轻舔了一下嘴唇,要说话了。
老天爷保佑,里昂千万不要因为我乱谈恋爱劈死我。他提出什么要求我都没有办法拒绝的。
“陆潜。”他认真地喊我的名字,不像曾志伟,倒是好像沙漠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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