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间还有不死心的媒人登门求亲,被拒绝了几次,每回拒绝了媒人后,这两人都会外出游历一番,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人家兄弟俩是不愿意娶亲,镇上的人并未生出来什么闲言碎语,左右人家不愿意娶亲也跟别人没什么关系不是?
再则,你瞧人家兄弟俩,做哥哥的在外打拼生意,做弟弟地在家中持家c,ao劳,若是娶了亲,妯娌之间反倒没有如今自在。
和彦最初听闻的时候还仔仔细细地瞧了瞧韩谨的脸,嘀咕了声:这长的像勤俭持家的吗?
韩谨瞥了他一眼,转而轻抚脸庞,故作柔媚之姿道:“郎君,我为你洗手作羹汤,为你熬成了黄脸婆,你这是嫌弃我了吗?”
和彦笑道:“哪敢呐!你这么好看,哪里成了黄脸婆,分明与二八年华别无二致。”
韩谨挑了挑眉,就这么过了二十多年,韩谨已年近半百,两人的鬓发间已有了霜白之色,却还是回抚摸着对方的眉眼夸对方好看,温情缱绻,仿佛是流离不知归所之人,终得心安。
若说韩谨是幼时伤痛,上了年纪药不离口,和彦也没好到哪里去,少时勾心斗角,投毒落水,再加上晚间惊悸的毛病,说不上来谁比谁更好一些,倒是每日的汤药互相监督着灌下去之前总要尝尝到底是谁的苦一些,更好似是尝完了对方碗里的苦,自己的碗里能成了甜的似的。
有时候两人会各自端着药碗不顾仪态地坐在自家门槛上,互相嘲笑对方,韩谨说:“你瞧你,整日里药不离手,药罐子!”
和彦反驳:“阿衿你还不是一样,咱俩相比起来我还是比你要好上一些的。”
韩谨:“你净瞎说,也不知是谁昨天晚上风吹了一下窗户就被惊醒了,你看你眼底的乌青,正该找个镜子来你自己好好看看。”
和彦:“你还不是一样,昨天晚上下了一点小雨,那腿疼了一晚上,哦,你也是看不见自己脸色有多难看的。”
……
这样的别扭一闹就是一整天,到了晚上和彦还是照旧给韩谨捏了捏身子骨,韩谨还是认真地检查好门窗,将安神香薰上才会上床,偶尔李家兄长会带着妻眷过府串门,那几个毛头小子分外闹腾,每回都要吵出来个是非对错来,日子渐渐长了,便也到了末路。
李家小辈们都认了和彦韩谨做了叔伯,如今孙儿辈的都能跑能跳了,和彦和韩谨的后事就交给了他们来打理。
旁人都说,这宋家的两位兄弟实在是奇怪,终身没有娶妻,连丧葬之日都是一样的,仿佛是没了哪个,另一个就活不下去了似的。
李家小辈们听闻此类言词的时候,都是微微一笑,别人不清楚,他们还能不清楚吗?这二人可不就是离了对方就活不了了嘛!
印象里那一双青衫白衣的身影,是他们幼时见过的最温柔的颜色,仿佛年华打了个转,不忍抚平,青白相融,怕是还约了来世呢!
☆、番外 师父和阿爹
江南一户宋姓的知府老爷家中儿女双全,长子是个有出息的,科举下场试了一试,连中三元,姜国立世几百年,史书上连中三元的哪个说出来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长女姿容无双,在闺中时素有才名,及笄礼过,就有媒人踏破了门槛,十里八乡的青年才俊都盼着这姑娘能看自己一眼,这姑娘也不是个凡俗人,最后挑中了一个各方面都可圈可点不输其兄长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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