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咳了一声,对他解释道:“画上的是太-祖皇帝……”
快叫我停下来,快叫我停下来!他心里疯狂呐喊,步伐也跟着心声变得缓慢无比。
萧玦看着他走出“行如弱柳扶风”的“优雅姿态”,好笑得不行。想过去拉他,又恐怕拉住他后,他还会像刚刚那么冲动地要求公开关系。
一番迟疑间,薛蔺回头怒瞪了她一眼,大踏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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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蔺怒气冲冲地回了府,一进内室,就看到桌上花瓶中c-h-a了刚摘下的莲花苞。花苞已经做成了小莲灯,花瓣上还有新鲜的露水悬着,将坠未坠的,煞是好看。
她说:“你等我,我就来。”
她轻轻将他拥入怀里,用同样渐凉的体温温暖着他,问他:“冷吗?”
“还有,我心悦你……”
他已什么都看不见,但他感觉得到刑台之上脚步声众多。有不少人在拉扯着他们,想把他们分开。
他只来得及听到她说:“下辈子……”
下辈子什么?她想做什么?
薛蔺心里焦急得不行,直想睁眼问她。可继视觉消失后,他的听觉也消失了。
周围一片诡异的宁静。
她,不在了。
薛蔺是被梦境给吓醒的!
诗作被送到伎伶们那边去后,女人们忽然就嘻嘻哈哈起来,还不住往薛蔺这边张望,并指指戳戳的。
刘承颐莞尔:“我就说你的诗太短了,不好谱曲吧。你看,她们都在笑话你。”
话音刚落,就有伎伶唱起来了。短短四句诗,她的曲儿也短得不行。但尾音轻颤,带着点勾魂相思意,竟听得人心里发痒。
唱完,她还遥问薛蔺一句:“郎君,奴唱得可好?这首就赠给奴吧。”
另一个艳丽女子马上站起来争抢道:“其他人都还没唱,司马娘子这么着急干嘛?”说着,抱了一张琴上台。走到台上时,还媚眼如丝地脱了鞋袜,赤着一双小巧的玉足,款摆腰肢慢慢行了几步,双眼一瞬不瞬地直勾勾望着薛蔺,企图挣点加分。
唐代高手斗茶最喜欢的,就是把茶粉浮沫斟出各种图案造型来比拼手艺。这就跟咖啡拉花是一个道理。薛蔺并非专业人士,但要斟出朵花来,才是简单的。
周围旁观的人目瞪口呆,看着薛蔺把五杯茶都斟出朵花来,再看看那锅羊r_ou_茶汤的残羹,这其中谁高雅谁低贱,简直不言可喻。
室内弥漫了一种难言的难堪。
薛蔺气定神闲,优雅地端起其中一杯茶慢慢品茗,心里想的却是:你们爷爷我在现代都不晓得煎过多少次茶了,你们这帮孙子还在我跟前装专业,呵呵哒。
上流社会的人,玩的就是一个j-i,ng致。平阳从没喝过拉花的茶水,看着薛蔺喝完一杯,又要去拿第二杯,她头一个没忍住。
萧玦心里藏的那股火气诡异地熄止了。
薛蔺气鼓鼓地凑到离萧玦很近的地方,把她的眉眼、鼻梁、嘴唇,甚至连头发丝都用目光抚摸了一遍。每抚触一处,嘴里就嘟囔一句:“洗眼睛进度达到十分之一……十分之二了……十分之七……”
萧玦哪里见过他这么可爱的一面?在他快要说出“洗眼睛进度圆满”之前,用拇指堵住了他的嘴,声音低哑地问:“你不是被她的绣帕辣到嘴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洗一洗?”
薛蔺的呼吸变得有点乱,女朋友说这句话时,眼睛里倒映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她用拇指抚触着他的唇。然后下一秒,用嘴唇代替拇指轻轻替他清洗起唇缝来……
第73章
他吓得改口:“不,再怎么想上茅房,我都会憋住的!”
刘承颐原本脸色正难看,刚想提醒薛蔺不要忘了走中间路线,对方就来了这么一句。一时之间,连他也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周围伴读也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何征担忧地问:“你该不会是昨天受刺激受太大了吧?”
只有萧玦微微翘起了唇角。她一直不忍心逼他站到她这边来,今日,他倒是自己站了队。
萧玦诧异地看着他,他却因她的神色而更觉难堪。那双平时就像聚了水光般潋滟的大眼睛,这会儿因为难堪真泛出些水光来。她几乎生起他快哭出来的错觉。
她心底泛起怜意,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慰道:“挺浓的,我很喜欢。”
正在难过的薛蔺:……
这是什么怪异的安慰词?
萧玦起身下榻去清洗双手,但却在洗漱用的耳房里呆了不短的时间。
薛蔺在城墙上高兴得快疯了!淦,终于玩儿了票大的!
雁门之外是一片无垠的平原。到了春天,会长出繁密的各色野草。从城墙上看,视线轻易可以望到天地一线。
薛蔺站在城墙上远观战况。亲眼看到大业的高级将领们是如何带领部属,在敌军中穿棱杀敌、来去自如的。
刘雍白马金甲,所向披靡;刘承颐黑马银甲,罗刹降世;萧玦贪图行动迅捷,只着皮甲,与他那匹自幼磨合的绝尘马配合无间,在敌阵中穿棱如鬼魅一般,只看到y-in影掠过,一片敌军便人仰马翻。
即使离得那么远,即使萧玦只穿了一身不显眼的皮甲,薛蔺依旧凭着他的身姿和腾挪轻易认出了他。
刘承颐马上就看懂了他的眼色,压住嘴角装作着急:“你是说你那块双线y-in刻技法雕琢的变龙纹玉玦?那可是只有高门世族子弟才有资格配戴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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