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吃了一惊,回刀相挡。却被刘承颐绕开锋锐,用完好的左手赤手抢刀。
他一边抢,一边对薛蔺大声吼道:“跑!快跑!”
薛蔺在宫里憋久了,又头一回遭遇到被人集体觊觎他男人的情况,一时不忿,皮了一把。他高声吟道:“不怕人抄袭,谁丑谁知道。”
周围一片哈哈之声,臊得仿冒货立时把马掉头往回走。
薛蔺也有点得意,打算在众人面前炫一炫萧玦的“三从四德”,回头高声对萧玦道:“走,去平康坊瞅瞅。”
“哟哟哟,他居然敢让公主陪他去平康坊?这胆子可够大的!”
“嘘——他失宠了,咱们长安城的所有俏郎君就有机会了。”
徐副将被强行扣喉,吐得到处都是,还飙了自己一身。生理性的眼泪和鼻涕都呛出来了,丢脸丢到极点。
可胃里一松,他整个人都松了下来,也顾不得别的事了。瘫在地上缓气儿。
刘雍完全没料到这小小一块饼,竟能把一个习武之人都撑翻,惊讶不已,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话果然不假。”
这事儿本来到这里也就算了了。可他要走的时候,萧玦忽然拦住他的去路:“大总管可是忘了一桩事么?”
他有点莫名。
这时,duang的一声,另一坛酒已经摆到了桌上!
薛蔺抬头一看,是女朋友啊!
萧玦一掌拍破酒封,一股河东乾和葡萄特有的香气扑鼻而来。她微抬下巴,又把装在琉璃盏里的含桃蜜饯重重放到桌上。
自从大家试玩大逃杀那回,她扮了黑脸后,就惯是这样了。她越是这样,大家看到她的时候越是心中暗惧,现在对她的做派倒也习以为常了。
倒是那含桃受了震荡,跌了一颗出来,把何征可惜得“唉哟”了一声。
萧玦朗声大笑。
薛蔺气恼地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不对啊,她把莲花苞撑开,那明明是破瓜的意思。这个动作不是该由男方来做吗?
他觉得好像哪里逻辑不太对,但又觉得,可能是他太迟钝,害得女朋友不得不亲身上阵,自己破瓜……
***
被公主捉弄了一番,薛蔺着实郁闷得紧。不过好歹今天总算亲上了,要不然,就得等好几天了。
他心里有有点甜丝丝的,自顾自往前走。
花影转廊腰,和风卷残瓣,千步廊上忽然转出队着一色交领儒腰的宫娥。走在她们前面的,是化了艳丽妆容,着袒领红石榴响铃裙的女子。裙上坠铃,女子走起路来一路叮叮铃铃,十分引人注目。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连腰带都不系的狂放作风。
大业贵女夏日多着罗织衣物。这类料子轻薄透气,就算长裙及地,也不会闷热难忍。然而女子这响铃裙极为宽博,不系腰带,只要走到有光线的地方,难免光线透罗而入,简直就跟透shi装似的。
薛蔺简直被这比现代女性还大胆的穿法给吓到了,赶紧侧过脸去。却又不得不避到道旁行礼。
“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你要实在无法放心,我愿为你一生不娶。”
说完这句话,他就看到萧鸾如遭雷击般打翻了手中握着的酒杯。酒水泼得一地都是,他的义兄唇色惨白,眼里蓄满了泪。
只一瞬,他就懂得了这表面的温情,背后藏着怎样的狠毒。
“你想杀我?”他听到自己声音里的不敢置信。
萧鸾捂面而泣。
那彻骨的寒意,除了黑一片虚无的空间。而她的消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从榻上弹了起来,发觉是梦,犹不安心,转头就去看躺在他身侧的萧玦。
然而另半张榻早就空了。伸手触摸,上面连半点人的体温都没有了。
他惊惧交加,破口大骂:“萧玦,你这王八羔子,死哪儿去了?!”
正要掀了被子去找人,王八羔子已经乖乖进屋了,手里还端着一盅什么东西。
千钧一发之际,高空中有细锐破空之声响起。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一人一马已经横摔当场。薛绍踏在马蹬上的一条腿就这么死死地被马儿压在下面!
马儿惊惶失措地挣扎起身,又把薛绍的腿压了几下。压得薛绍惨呼不绝,就连薛蔺都听得头皮发麻。
他有点同情地看着害人不成反害己的庶弟,装作惊呼:“咦,怎么是我弟弟?你在街上溜马溜这么快干嘛?摔到了没?谁来救救我弟弟?”
刘承颐这会儿正蹙眉望向暗器s,he来的方向——朱雀大街右侧低矮的坊门后,一座外观富丽堂皇的酒楼上,临窗坐着位头戴帷帽的女子。虽然看不清她的面貌,但其人仪态一举一动尽皆雅致,显非常人。
他后悔得想再死一遍,时光那么珍贵,他却全用来做了毫无意义的事。
他听到自己内心在呐喊,他哭泣着请求上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如果能重来一次,他再也不会自私地只看到自己的痛苦,而不去管萧玦如何身陷险境了!
在祈祷中,他看到了光。他顺着光亮从狭窄的通道中爬了出去。他听到有人担忧地在问:“他怎么不哭?”
有人指挥道:“打他pe股,不哭他呼吸不了。”
他立马感觉到有人重重打了他一记,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终于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何时变成了婴儿!
他挑衅地瞪回那一双双眼睛,成功地把诸多人等的眼神变成望向他时嫉妒羡慕恨的眼神。
可那些人越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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