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极师兄,我……”
“你如何?”
“师兄,我只是……只是……只是不懂穿!”
“哦,那何妨,唤一声师兄,师兄帮你换上便是。”
一室光线旖旎,二人无言,却在指与肤相触时,心中有无数惊天动地之响在捣鼓,金池换得这一身白袍金裳,几乎晕厥。
止观却瞧如此模样的金池,心旷神怡,不自觉抬手挑起其下颌,说道:”我们金池,好生俊俏!“
金池脸红,却不忍低头,静看师兄如星辰般的双眸,沉醉其中。
瞧其模样如此,止观不自觉指腹向上移,对着其唇瓣摩挲了一下,金池这才惊得浑身一颤,赶紧逃开。
止观只管仰天大笑起“哈哈哈哈……”又赶紧捡起地上的鞋子说道:“金池过来,师兄给你穿鞋!”
“……我……”
须臾,两身白袍金裳坐回书案前,一双云靴放在一旁,金池赤脚给师兄磨墨,止观续而苦思给金池取何字好。
夕阳西下,止观提笔落字,三两笔写完,可不知为何,止观忽然不悦,不言一语丢笔出门,金池急忙穿上鞋追至殿门外,却迟了。
金池猜想不极师兄对着自己三年,早已了无生趣,便又下山去了。
金池回到梵境,便瞧见暮光照案上,那白纸上扬扬洒洒两字——络绎。
“络绎,止观,络绎,止观……”金池唇齿间来回咀嚼二字,渐渐的双颊比那天边的火烧云,还艳!
可师兄他……喜山下那些莺莺燕燕,总好过跟愚笨的自己待在一处,金池黯然伤神,发誓要好好修练。
上元天神下凡,不过五日,止观二十二,金池十六了。
大殿上,金池下跪师父,上元天神眉结稍拧:“络绎?”
“是,师父,金池不知,可是……做何错事?”
上神瞧其眉眼间生出一股|媚|态来,更加不悦,“你的字?”
金池战战兢兢,“是……”
上神低温开口:”你大师兄取的?“
“是……师父?”
上神接着问:“你师兄为何不帮你也取个号?”
“……不极师兄,终日不……忙,金池不敢拿此事叨扰。”
上神瞧这天资极差的弟子,便道:“重台。”
“什么?”一众子弟吃惊,师父当真如此不喜金池?
上神道:“金池,号重台。”
“……是,多谢师父赐名号。”金池再三跪拜。
亥时过,止观返回风尽台,进梵境,瞧见金池伏案而眠,止观走近,伸手停半空中,面色凝重,速收回手,转身再次离去。
五年来他皆如此早出晚归,故意避而不见,即便相见了,止观也总是以臭脸相对。
未关的窗吹了疾风进来,金池惊醒,瞧一室之物如常,与他一样,盼不到主人归。
金池提笔落字:
不极师兄,师父昨日归来,道金池已长大,可分配寝室独处,习独立之心,起居不可再依赖师兄,今日即搬出梵境,未能与师兄相见好生道别,金池憾,改日相见时,再好好道谢师兄这些年的照拂。
金池(字)
风尽台后山,止观信步游走,一道白影落身。
止观上前,作揖:“师父。”
上神问:“你可还知道我是你师父?”
止观头埋的更深:“弟子不敢。”
上神温声下来,问:“可是因给你的小师弟取了号而不满,故才不见为师的?”
“弟子不敢!”止观确实不满意“重台”二字,但后又想了想……无妨了。
上神又问:“不极要如何呢?”
止观一愣,回:“弟子不明白。”
上神说道:“不如纵你下山,少去这份束缚,游历游历,一面长长见识一面也叫你顽个痛快,十年后若你还未寻得答案,便再回风尽台,届时随为师回天界修行,何如?“
止观眼里擦出星光,但只在倏然间,”师父要逐徒儿?“
”……“
“师父?”
上神面目清冷,应答道:“七日,好生想想。”
翌日,金池得此消息,焦急下山,来到最热闹的青|楼内寻得师兄。
止观,酒酣胸胆尚开张,衣不蔽体,躺姿放骇,一边饮酒一边抬眼瞧着金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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