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天天噩梦连连的,还不如不睡呢。
江北没敢说这话,心里有点担心。
秦天这种程度的话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当然,这个建议江北更不敢说。
奶茶店不干了,江北晚上跟着乐队走了几个场,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日子。马尾律师一直没抽出空回家,只打电话让他先拿着钥匙,回头再还。江北还在犹豫,不知道开学之后是不是必须住校,秦天的伤虽然没有大问题了,但距离自理还差老远,虽然秦天本来就是个家务废柴。
秦天这一年多一直没和家里联系过,家也不在这边,似乎除了他,这边没什么人能照顾他。哦,还有阿伦。
如果要阿伦来照顾秦天,他干脆就不去学校了。
越是临近开学,江北越是睡不着,一直在苦恼这个问题。睡着了也不踏实,迷迷糊糊的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最晚今天就要去学校报到了。江北一点都不想睁眼,往常这个时候他都已经把早饭端上桌喊秦天起床了,这会儿还趴在枕头里一动不动。
不想动,不想去学校,不想从秦天这里搬走。
一点都不想。
虽然在这里的几天也就每天做做饭,吃饱了就两个人一人一头沙发看电视,或者秦天看电视上网打游戏,他带着小狗去楼下跑圈,跑完再做饭,看电视,帮秦天换药,洗澡,然后睡觉,日子可谓相当无聊,但江北觉得很舒服,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起码想看到秦天的时候,随时抬头就能看到。
很安心。
江北转了下脖子,偏头看向枕侧。
“啊!我c,ao!”秦天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仿佛踩了电门,床都跟着一阵抖。“什么玩意儿!”
一团毛乎乎的东西,啪的一下甩到了江北转到一半的脸上,砸的江北一懵,然后跟着发出一声大叫。
“······脖子!”
秦天还在跳电门舞,连踢带踹的,江北忍无可忍,把砸到脸上的小狗拎到床头柜上,单手抓住秦天的裤脚用力一拽。
“你伤好了是吧,大清早抽什么风!我脖子断了!”
秦天没听到他喊什么,摔回床上还在喊,“它怎么上来的!刚趴我脸旁边吸了我一嘴毛!吓死我了!”
江北愣了愣,梗着脖子朝床下看了一眼,被子掉到地上一半。小狗正饱受惊吓的趴在床头柜上瞪着眼儿。
“······可能是扒着被子爬上来的。”
“这是狗吗?是狗吗?”秦天坐起来扯着嗓门儿喊,“这成j-i,ng了啊!啊!我要疯了!”
江北被他喊的脑浆子都散了,用力吸了口气,跟着坐起来,“我他妈脖子断了!”
“啊?怎么断的?”秦天终于不喊了。
“被你喊断的。”江北说。
秦天伸手按了按他的脖子,突然笑了起来,“那我内力挺深厚啊。”
江北梗着脖子,指了指他。
“真断了?”秦天往他脖子跟前凑了凑,“脑袋还长上边儿呢,应该没断。”
“是没断,但是不能动了!”江北说。
“······哦。”秦天捏了两把,笑说,“你说你这么大人了,睡个觉还能扭了脖子······我给你捏捏。”
江北斜眼瞅他,“你不一惊一乍的我能扭着吗。你怎么不说你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一点都不稳重呢,一只狗,还没俩月的小狗,也能把你吓成这奶奶样儿,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秦天看着他,“江北同学,我发现自从有了这只狗,你底气很足啊,有靠山了是吧?骂人都顺溜了,信不信我抽你。”
“起床。”江北说。
秦天啧了一声,“把它拿出去。”
江北顺手兜起吓成智障的小狗,穿着睡衣晃去了客厅,把小狗放回窝里,从旁边拿了一盒牛奶给小狗盆里倒了半盒。小狗先是愣愣的探头添了一口,接着哼哼唧唧的摇着尾巴喝了起来。
“你今天要去学校报到了吧?能不能把它一块拿走啊?”秦天穿好衣服,指着小狗问。
“学校不让养狗。”江北摸着小狗的脑袋说。
秦天瞪着眼儿说,“那你要把它留在这里?谁看着它啊,再往我床上爬怎么办?”
“要不······”江北站起来,扯了扯裤子,“我跑校?”
秦天愣了一下。
“······算了。”江北转身进了浴室。秦天没打算让他继续住在这里,虽然不知道学校允不允许跑校,秦天不开口,他脸皮再厚也不好强赖在这里。
有点失落。
“先去学校看看吧。”
江北从洗脸池里抬起头,秦天倚在浴室门口,看着他说,“大学应该管的没那么严,先报上到,要没什么事儿就住在这里,也方便你继续打工。”
江北半天没啃声,愣愣的看着秦天。
“你还刷不刷牙了,不刷滚一边儿去,我还要洗脸呢,大清早吃了一嘴狗毛。”秦天说。
“刷!”江北飞快的抓过牙刷挤了一大条牙膏塞嘴里,嘴角有点拉不住,要飞起来。
因为是先去报到,不用把东西都带着,两人吃过饭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上证件和通知书就打了个车直奔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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