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闻天醒过来的时候手脚已经没有了那种僵硬无法动弹的感觉,取而代之是一种十分难受的酸软,他们家的这些药他还是清楚的,于是连挣扎的念头都没有起就直接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按理说安庐的少主能住的就只有一个地方,可这屋子他扫了几遍下来也没找到一处跟记忆中重合的地方,甚至格局都完全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他那个叔伯心血来潮给他改的,但这时候他也没有再大的兴趣去想了。
身上的药效仍旧在断断续续地发作着,他才清醒没多久,脑海就又重新变得昏沉起来,即使他深知自己如果放任下去怕是真的会这么一直睡到他们所谓的大婚那一天,甚至连自己方才那些深刻在骨子里的情绪都没有分毫力气去想起。
眼前的床帐逐渐变得模糊,在一片静谧中好像阴霾天里突然飘来的云,游移不定又若隐若现。
然后更暗下去了。
一声窗柩被推动的吱呀声忽然在这地方想起,林闻天猛地惊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又要睡过去了,只是他虽然醒了过来,登时额头也就难受得冒出了一层细细的虚汗。
莫道桑无声地落下,在室内一扫就轻易看见了他躺在床上的右使,脸上估计是下面人还都在外面防着他没顾得上给他擦,凝着一条墨迹,惨兮兮的倒比以往瞧着顺眼了不少。
如今的林闻天仿佛还被困扰着,难受得眉都蹙了起来,蹙得本就锋锐的眉峰都添了几分柔弱来,眉下面,则是一双至今都睁不开的眼,眼尾因为他的动作起了皱,却好像让人感觉这个人,平白就沧桑了。
莫道桑看了好一阵子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看得有点入神,咳了一声略做提醒,朝着床边走了几步。
又有了声音,身体也能感觉到旁边靠近的一股强大的气势,林闻天总算靠着这些摆脱掉一直纠缠在脑海里的一种困意,也有了力气去张开眼。
虽然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但真的见到那涌入的光线中一身黑衣气势浑然天成的人,他的内心仍旧不可避免地雀跃起来。
至少他还没有真的被这个人放弃,只是短暂的喜悦落下去,最深刻的不甘就又扑天盖地侵占了他仅有的意识。
“骏惠。”他听着这个不知道是谁在呼喊的名字,明明感受得到内力的每一份冲动,都不自觉地陌生。
“我来带你走。”莫道桑没有任何停顿就接了话,然后才似乎想起什么一样问,“你能走吗?需不需要我去找解药过来?”
林闻天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说:“解药如今一定在父亲手里,守卫森严难以得手,”还不等莫道桑不在意地说要去抢解药林闻天就继续说了下去,“因为并不会□□控,安庐每一个人体内都自小寄居着蛊阵虫,一旦暴露,叔伯父亲一齐助力起来,以这里的人数,即使骏惠你功力再滔天,他们动不了你,你也绝对再走不出去。”
莫道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同时才意识楼兰安庐除了内力深厚外,其实最擅长的是这种类似于辅助加buff的事情,这种大范围buff加下来,真的不好对付。
再就是对自己刚来的时候没真的发疯把这里当一本书,不管不顾直接砍了碍事的人随便找两个地方的令牌抢过来等着门修好而庆幸。
这里的势力,哪一个都不能小瞧,毕竟他确实,只有一个人。
林闻天忽然换了个语气,有些莫测又有些暧昧:“我如今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骏惠你带着我,很容易暴露,就算这样,你还愿意,带我一起走吗?”
其实他是想问他,如果不是如今只有我会用那个药,你还会带我走吗?却话到口边就忽然换了内容。
像是在害怕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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