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方氏应该不会只是不高兴那么简单,估计有些话太难听,玛瑙不好跟她学。
“除了这呢?”
她人还没回来, 方氏就算想闹也没有战场,时机不对,这么大动静,肯定还有别的事。
玛瑙看了看左右,低声道:“二太太还说想给二少爷相一门亲,已经有备选人家了,叫二少爷过去商量。”
阮苓苓视线陡然看向主院方向,有些不可思议。
这就抖起来了?方氏不觉得太快了点?
她刚刚在外面‘丢了人’,方氏没想趁火打劫顺便干点什么,反倒操心起儿子婚事……这是瞧不起她,还是轻视裴明榛?裴明榛出事,家里怎么都要受连累,方氏就不怕现在选儿媳妇又是情势不明,又选出一个陇青梅?
玛瑙似乎明白阮苓苓在想什么,轻哼一声:“真有人愿意呢,比如那林家……”
姓林的人家,阮苓苓太熟悉了,裴明榛的政敌,一直对着干的那种!
方氏聪明啊,风口浪尖上大家都要躲事,但裴明榛的政敌不一样,裴明榛倒霉,他们就高兴,越倒霉越高兴,就算裴明榛过了这一劫,未来的日子里大家还是要继续杠,怎么样利益都是一致的。
可真这样做了,就是一点退路都不留。
一般大家族,没有私底下半点矛盾没有的,总会有些小摩擦,但有了事,一向一致对外,方氏出身世家,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做出这样的选择,就是完全舍弃了裴明榛,彻底撕破脸了。
阮苓苓皱眉:“二叔和二少爷都答应了?”
玛瑙扶着她的手转过庑廊:“没有,二老爷说事多心烦,没工夫管,让二太太自己看着办,二少爷被叫到主院,没和二太太说几句话就疯笑出声,嚷着说谁都不要,和二太太大吵了一架,甩门跑出主院后就要了酒,大白天喝的烂醉,主子刚才听着吵闹,怕是二少爷耍酒疯,在院子里砸东西呢。”
阮苓苓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裴明伦很想反抗方氏了,但这位当娘的一向强硬,如无意外,怕是最后由不得他选。家里两个男人未必没别的想法,好在胆子都不太大,会需要时间观望,方氏方法也略极端,估计一时半刻成不了事……
可见亲人之间关系协调,夫妻同心多重要。
想想夫妻同心这四个字,阮苓苓就嘴唇紧抿,心中郁郁。
裴明榛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
事出再突然,那心眼贼多的大尾巴狼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闻到危险气息定会做出应对准备,不管多少,他心里一定有成算。
可他对她连个提醒警示都没有!
阮苓苓有小情绪了。
在外面忙了一通,头又疼的很,方氏那边暂时出不了什么大事,她干脆放在一边,回到房里,踢掉鞋躺到床上。
盖着温暖的被子,嗅着熟悉的香气,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才慢慢回想今日经历的事,遇到的人。
尤其街上偶遇的那个青年男人……
阮苓苓十分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也从未在裴明榛身边见过,可他明显认识裴明榛,还认出了她,不管气质还是存在感,都相当特殊。
阮苓苓突然想起对方腰间的玉佩,为什么……她会对那块玉佩这么关注?没有记忆点,一点都不特殊的东西,她不可能这么在意,她是不是见过?那个人到底是谁?
裴明榛的朋友同僚上司,她都在一定场合见过,小宴上男女分席,别人也会指给她说是谁是谁,成亲时间虽不很长,她在裴家住的够久,要说绝对没机会,不可能在任何场合见到的……
只有那一位了。
阮苓苓腾的坐起来,想起一件很久以前的事。
那枚玉佩,她之所以特别关注,还真是因为见过。有次去别人家小宴,裴明榛来接她,回去的路上不知为何,他突然让马车停下,出去了一会儿。透过车窗,她看到他在巷子拐角同一个人说了几句话,因角度遮掩,那个人相貌如何她没看到,只记得那人腰间有一枚玉佩……宛然就是今日在那青年拴在腰上的那块!
她记得裴明榛回来,她还顺嘴问了一句那人是谁,裴明榛说有机会会带她见他。
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回想,裴明榛那时的每个表情每个字都透着非同一般的肃静之感,那个人定不是与他出身相仿的圈子里的人,而是需要拜见的!
所以是太子?
阮苓苓把前后细节重复过了两遍,咬着指甲,心里越发肯定,觉得自己不可能有错,那个人一定是太子!
而上位者,不管什么话都不会是随便说说。
阮苓苓认真回想,当时路上偶遇,对方面带惊讶,显然也很意外,神色里有淡淡的好奇和审视——他应该是立刻认出了她,并且因裴明榛对她好奇。
那几句话,仅只是随口的问候和关切么?
不一定。
裴明榛聪敏,必能逢凶化吉……你的努力上天都看得到……以身体为上,生命不可以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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