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过了几日。
战傲天见乱花这几日心情似是放松了些许,寻了个由头将乱花支了出去,连忙让客栈的小二帮着雇了辆马车带着歌儿直奔楚家。
楚兮风见是战傲天来了难免有些惊讶,让门生将人扶进了客房,关切地问道,“两月之期未到,先生怎么这就来了,可是身体有不适之处么?尊夫人没一起过来么?”
“战某心中有一疑惑,还请楚大夫解惑。”战傲天沉声道。
“先生不妨直言,定然知无不言。”
战傲天开口道,“不知那日大夫口中所言的寒灵草的用法是什么?”
楚兮风面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道,“尊夫人居然未曾告诉你么?我还以为你们夫妇二人已经商量过了,我还想天底下居然当真有如此狠心的父母,看来其中兴许有什么误会吧。”
战傲天闻言,眉头微皱道,“还请楚大夫明言。”
楚兮风思考了片刻从何说起,看着正抓着战傲天手指玩儿得起兴的歌儿叹了口气道,“寒灵草之所以可以解百毒并非因为其药性独特,而是因为其叶脉特殊可吸附血中杂质乃至毒素。但是用寒灵草洗血有个前提便是要有同源之血作为引导,简而言之便是要拿自己双亲或者孩子的性命,以命换命啊。故而,我楚家得了这寒灵草多年,也不曾用过。并非是因为,此草罕见,我楚家不舍得拿出来救人,而是前来求药的人,大多是不愿用这法子的。先前听尊夫人说知晓这寒灵草的用法,我还当你夫妇二人一早便已经商定好了的。”
战傲天淡漠地听完楚兮风所言,伸手将年幼的歌儿抱入怀中,轻轻捏了捏孩子的脸蛋,逗得歌儿咯吱乱笑。
楚兮风自己膝下也有一众孩子,怎看不出面前这男子对女儿的宠溺,叹道,“看你与女儿感情那么好,定然也是不愿害了自己女儿的。想来尊夫人应当是误会了什么,罢了,我明日去与你夫人解释清楚这药用,你们再作打算吧。”
战傲天闻言却是冷笑了一声,楚兮风自是怀揣着善意揣度乱花的用意,只是乱花在路上曾屡次三番地提及生死蛊,战傲天怎会不知她所想。只要能让自己活命,歌儿在她眼中又算什么?
战傲天苦涩道,“楚大夫不用找我夫人了,我想其中应当没什么误会。只是在下还有事想求大夫,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最后几个月只想聚这天伦之乐。只是我夫人她对我的执念太深,若是知道我没多久的活头了,要做出什么傻事儿。能否烦请大夫帮个忙,若两个月之期到了我夫人寻上门来,还请大夫找个借口推拒了她的请求,再代为照顾我这孩子几月。我怕我妻子见我身子不行了,对这孩子做出些什么可怕的事来。等我死了,若我夫人看开了,便将这孩子交还给我夫人,若不然,便送她去边疆找一位叫周长生的将军。”
楚兮风心中不知这家人究竟算是怎么回事儿,但心中仍是一阵叹息,连忙答应道,“战先生就放心吧,楚某定然竭力相助。”
歌儿那时尚且年幼,记不清太多事情。只记得之后那两月,爹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可却是日日陪着自己。北曲都城,算不上多大,但中原地区该有的城镇集市、地方风俗、溪泉湖泊却是一样不缺。爹爹身子好些时,便会雇顶轿子带上自己和娘亲出去看看转转,日子过得惬意极了,丝毫没有半分临死之人的焦虑。
可到了最后几日,终究还是有些撑不住了,周身动弹不了连眼睛偶尔也看不清了。爹爹安静坐着的时候,歌儿便乖乖地窝在爹爹的身边,不时地拿自己小小的脑袋去蹭爹爹的手心。歌儿记得以前爹爹最喜欢揉自己的头发,如今爹爹动不了了,兴许这样爹爹会开心些。虽然手上早已没了知觉,可看到歌儿如此,战傲天的心中依旧是一暖。
随着蛊毒的发作儿的态度却是一日差过一日。每次见到歌儿在战傲天身边晃悠,便要将她扔到一旁去,她始终觉得若非因为歌儿,自己便能与战傲天与世无争地在巫真族中过上一辈子,怎会种这红尘绝,又怎需整日担惊受怕被族人追上。她之所以没将歌儿半路抛下,一来是战傲天对这孩子疼得厉害,二来则是这是战傲天在这世间唯一血脉相连的人,只有她的血才能救战傲天。
乱花本以为过了这两个月,这场煎熬便算是结束了。可当两月后,当她急不可待地带着战傲天再次去楚家拜访时,却被楚兮风一脸歉意地告知寒灵草被他的朋友拿去救急了。
“楚大夫,两月前你不是已经答应将这寒灵草替我夫君治病了么!如今怎可轻言反口?你这样不是要我眼睁睁看着我夫君去死么?”乱花这两月一直在暗中观察楚兮风的动作,生怕耽误了战傲天的病情。这两月间除了那些普通求诊的病人,根本没有他所谓的友人造访过楚家。
楚兮风被乱花的责备激得一脸铁青,奈何他已经答应了战傲天替他隐瞒,只能生硬道,“此事是我楚兮风考虑不周,但这寒灵草没了便是没了,你再闹也是没法子的。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好好享受与你夫君的最后几日吧。”
楚兮风硬下心肠让人将乱花等人赶了出去,可谁知乱花将战傲天送回客栈后又带着歌儿回头在楚家门口跪下,母女二人便是这样跪了三日三夜。直到三日后,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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