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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一个人一生的感情是有限的,倘若耗费了太多,慢慢也就干枯了,尤指爱情。
席盏盏如今只是很累,如果说当初跟陆维尘的感情是两小无猜,阳光明媚的,到最后他劈腿也确实损失了很多元气,不是没有伤心过、没有大哭过。
那时候觉得没关系,哭过恨过之后又是一条好汉,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要吃火锅~”
也许是最后一次跟他一起吃饭了吧,也是最后一次撒娇,又何不放纵自己最后一次呢?当人面对“最后”这个词的时候,大概都不外乎会选择一种豁出去的勇气。
莫远还是拗不过她的,带了她去吃火锅,“我告诉你,这是三个月内最后一次给你吃火锅了,不然你胃疼别来找我。”说得有些没好气。
席盏盏拿着漏勺涮羊rquot;/gt;,难得好声好气地答应了:“哎呀,我知道了啊,不会再吃了,你放心!”
莫远将信将疑地看他,“嗯,真的?”
她举起两gquot;/gt;青葱一样的手指:“向毛主席保证!”
他这才微微释怀了笑出来,席盏盏迅速低下头,找着锅子里的羊rquot;/gt;,她很怕自己再盯着他的眼睛就要哭出来,大概是火锅里冒出的热气太烫了,蒸得她双眼热辣辣的,身体里的水分也呼之欲出。
说归说,他还是不断地给她夹东西吃,酸t;在一旁伺候着。
也好笑,莫远长这么大连自己的母亲都没伺候过,从前的女人也总是送上门来,哪需要他出手,他要做的不过是勾勾小拇指——她们还真像小言里写的那样,就涌了上来。
就连他自己也没想过,有那么一这话倒不是自夸,大约是过一句什么话?哦,认真你就输了。她输了,她知道的,但与其说她输给了莫致,不如说她输给了这场爱情。彪悍一点的话,她可以坚持,因为错的人并不是她席盏盏,输只输在她太懦弱,她可以在工作上一次次跌倒再站起来,可惜在感情上她不敢再跌,她害怕再也站不来,所以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宝贝,到底出了什么事?哭得脸都皱起来了。”
她忽然推开了莫远,给了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阿远,我们分手吧。”
莫远还未从那个吻的深情里转过神来,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不过他很快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别开玩笑,傻姑娘,火锅别吃了吧,这一哭再吃辣的晚上肯定得胃抽着疼。”
她眼睛一眨,又一滴眼泪掉下来,“我是认真的。”
“……”
“理由?”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你这么好的男人,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女人,”她有些艰难地替自己解释:“而且这阶段相处下来,我真的觉得你管的我太严啦,我又不是找个爸爸来管教我,你说是不是?”
谎话越说越是顺理成章,她几乎要觉得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了,并且都是她的肺腑之言:“你说你老是让我陪着你加班,又不给加班费,每天那么晚下班,我才没时间找男朋友的。你知不知道我很累啊?再说了……”
“我可以娶你。”莫远忽然说。
席盏盏愣了愣,眼睛干涩,又笑笑:“你说什么?”
手被他拉住了,莫远的眼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却又有一种特别的神气:“我说我可以娶你,我把整个e送给你,你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他亲亲她的手背,这一世的万千宠爱,“或者你不是说想要开一家冰激凌店?那我们就开……”
“莫远,不要逼我说真话,”她抽出手,镇定地说:“e又不是你的,别忘了你老爷子还掌握着你最大的经济命脉,送给我?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另外,明人不说暗话,我其实有别的喜欢的人了,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你看我干什么?虽然我的第一次是跟你,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不会要求你负责的,话就说到这里,我说,我们完了。”她挑了挑眉,一派无所谓的样子。
莫远是完全地不敢相信,他英俊的脸庞都变得白了,还泛着微微的青色,下颚的弧线崩得极紧,手背上的青筋浮出来,盯着她,做最后的努力:“盏盏,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知道我没有耐xquot;/gt;的,好聚好散吧莫远,三天以内我会交出辞职信,或者你开了我也行,就这样吧,您慢慢吃,我先走了。”
她拿起包,几乎夺门而出,在此之前,席盏盏从没有觉得自己拥有如此绝佳的演技,可人被逼到绝境,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哪怕是演戏,也未必比那些个天王天后差。
只是刚才被硬逼回去的眼泪此刻又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她很疼,不仅胃疼,心里更是痛得厉害,她能感受到背后有灼热的视线,但再灼热又如何?
那总是要逐渐冰冷下去的,他很快会知道自己是一个肤浅的女人,是一个gquot;/gt;本不适合他的女人,他很快会想清楚的,那样神情的目光,也会成为莫致的专属。
大雨此时忽然降临,夜色中的城市完全被雨幕盖住,让人透不过气来,像是人的失落时刻,整颗心里都被满满的负面情绪遮挡住,看不到未来也不愿回忆过去。
即使一败涂地,也要笔直地迈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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