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宿舍,蹈蹈躺到床上,不想动弹。虽然有家竹一路宽慰,她心情恢复了一点,但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也许要接受别人议论纷纷的目光,就如芒在背,无法平静。三戒跑过来,在床边坐下,推推她:“蹈蹈,你跑哪里去了,雷霆来了好几次,后来我只好下去了,他要我告诉你,他晚上有事情,不来了,明他们同门师兄弟的趣事,忽然抬头问:“你知道昨:“人家是研究生嘛,哪里和我们一样,他又和导师调研去了。说起来奇怪,我听说,大学里研究生也不过就是学个课本,博士生才搞课题呢,怎么雷霆的导师反而那么喜欢带他去做调研?还让他参加课题小组。”家竹说:“也不是每个研究生的论文都能发表在国家级学术刊物上的嘛,雷霆这点是满让我佩服的。”蹈蹈抑不住甜蜜地笑。家竹看看她,被她甜蜜的表情逗乐了,笑着说:“哎,夸的可不是你。”
蹈蹈不理她,自己兀自得意,乐呵呵地拉开寝室的门。
她们寝室这个学期发生重大变化,大戒二戒都在家乡找了男朋友,二戒的男朋友在当兵,她每天把宋祖英的歌颠过来倒过去地听。弄得一寝室的女孩子都跟着唱:“想死个人的兵哥哥——”蹈蹈和家竹一进门,又听见二戒床头的录音机嘹亮地唱着这句歌词。蹈蹈忍不住笑,跟着也喊了一嗓子。她放了书,拿了毛巾去洗脸,去水房的路上也哼哼着,却在水房碰到了冯荫。
蹈蹈赶紧挑了另外一边,不想和冯荫打照面,却还是给冯荫看见了。她端了脸盆走过来,似笑非笑看着蹈蹈,蹈蹈被她看的难受,索xquot;/gt;转身看着她:“冯荫,怎么了,有话和我说么?”冯荫笑:“咦,你主动跟我说话了。”蹈蹈说:“你看着我不就是要我和你说话么?”冯荫笑:“那倒不是,我就想看看你的气色。看看我就放心了,起码比童大树是好多了。”蹈蹈咬住嘴唇,知道冯荫故意挑衅,她沉住气,闷声说:“冯荫你很奇怪呀,从你以前种种表现来看,似乎并不希望我和大树在一起,现在如了你的愿了,你不躲一边去抓牢胜利果实,还跟我纠缠做什么?”冯荫嘴角抽动一下,但是立刻笑起来:“蹈蹈,胜利果实?你也不关心关心那个果实现在的状况?真狠心哪。”蹈蹈端了水盆,想立刻走开,想想还是不甘心,又回头说:“冯荫,你要是真喜欢大树,你就帮帮他,你要是纯粹就想看我们分手,那你现在就偷着乐去吧,再这么玩下去,不会有什么乐趣的。”
她说完这句就噔噔地出了水房,跑回寝室关好门。家竹问:“怎么洗脸洗得不干净,木着个脸。”蹈蹈把家竹拖到帐子里,嘀嘀咕咕把事情告诉她。家竹笑:“哟,你厉害了嘛,怎么忽然就冲起来?”蹈蹈笑:“哎,我难道是傻瓜么,我当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不要老是挑战我的底线,总有被挑战破了那天。那么就是今天了。”家竹笑:“瞧你这雄纠纠的样子,说的这些话力度也不怎样,你就得意了?”蹈蹈笑:“进步也得一点点来嘛,我再疲塌下去,难道让你和雷霆成天担心?”家竹点点头:“我说么,原来是爱情的力量。”蹈蹈被她逗乐了,扑过去挠她的痒痒,两个女孩子嘻嘻哈哈滚在一起。
虽然蹈蹈今天勉强算是出了口气,但是心情还是被冯荫破坏了。晚上自习的时候未免神思不属,单词背来背去也背不出来,她脑子里反复地想,冯荫说的果子的现状是什么呢?难道大树还在颓唐?她很想让家竹去帮忙打听一下,但是又不敢开口。
家竹和方列非常认真,家竹学二专只是为了增加就业机会,学起来才发现这门功课需要花不少功夫,她天xquot;/gt;好学,不肯服输,抱了大部头的法律下功夫啃,方列自己的专业并不好,一门心思用二专做以后的敲门砖,是奔着律师执照去的,当然功夫下得也不少。相比之下,蹈蹈就很轻松,她的专业课不用怎么复习,英语考级也全部完成了,只好猛攻雷霆给她买的英文原版材料。
雷霆曾经问过她要不要考研究生,蹈蹈笑:“啊哟,你还要我读书啊,我爸妈都不敢提。我再也不要那么紧张的生活了,不要考大试。”雷霆说:“社会可比学校复杂,我看你还是呆在学校得好。”蹈蹈噘嘴:“这么瞧不上我的能力么。”雷霆说:“你这么个小绵羊,放到狼堆里,不害怕被人欺负么?”蹈蹈笑:“我才不是小绵羊哪,另外,我也不相信社会上全是狼,还是好人多嘛。”两个人后来东拉西扯,把这个话题就此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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