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边陲,彩云之南,山光水色,润花雨露,青黛碧翠,乱花迷眼。
进入云南境界,便可观各色民族风情,比之中原自是落后了许多,但却也别有一番异样风情。不同的服饰,不同的语调,使得慕清一行人皆是好奇不已。
太和城,南诏的都城,来自大恒的使团远远便见着了这个南诏最为繁奢华丽的地方。
西倚苍山,东临洱海,地势险要,是一座筑在山坡上的城市。因东西各有山海为屏障,有险可守,故太和城只有南北两道绵长的城墙。
城外早已有一行南诏的官员等候,慕清与李沐楚对视一眼便下了马车迎了上去。
两人上前,最先引起众南诏官员注目的是慕清,倒不是因为相貌或气质什么的,而是她此时模样——右臂骨折,用着木板固定,一条布带穿过脖颈将手臂吊在前。这副样子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左手握住垂在前的右手,慕清笑若春风,面不改色地对着南诏的官员作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揖:“大恒使臣,何慕清。”
“副使,安朔王李沐楚。”
一个三十多岁的身着紫衣的南诏官员笑盈盈地上前:“南诏清平官丰佑,吾王听闻大恒使者将至,特遣丰佑来此相迎两位使臣,以示南诏之缔结诚心。”
慕清同样言笑晏晏地与他说着客套话,暗中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南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举止大方,样貌清隽,但其浓厚的眉,微陷的眼眶却为其平添了一分霾。
“既如此,就请何大人、安朔王先随丰佑至迎宾馆歇息,辛劳了一路,为不打扰几位的休息,明日吾王再行安排各位的觐见。”丰佑眯着眼,将慕清一行人领到了到外来使臣的下榻处。
“那就不打扰使臣休息了,丰佑先告退。”
待到清平官丰佑转身离去,慕清的眸光渐冷下来,就这么轻易地打发了他们么?
一旁,李沐楚依旧温润地浅笑,似乎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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莅信。
“丰大人。”
丰佑一路行来,所有的人见着皆是恭敬地对其行礼,虽然对方是只是轻点了下头。
“丰大人,王早就等着了。”殿门口,诏王的亲信阁勒正笑嘻嘻地看着丰佑。
丰佑白了他一眼便进到殿中,身后阁勒也跟随着进入,殿门被人轻轻关闭。
拐进御书房,两人就见到了窗前一个耀眼的身影。
红衣如血,袖口领口有着几道黑纹,头顶用黑纱绾了个髻,绸缎般的黑发垂在前,在黑色与红色映衬下,是一张有些苍白的面庞,细长的双眼斜飞入鬓,仿若时时在笑着,抿着的唇瓣略失血色,但在红衣的衬附下却增添了几份艳色。
听见有人进来,这个南诏年轻的王转过身来:“怎么样?”看似纤瘦得弱不禁风,声音却不失沉稳。
丰佑的眼神崇拜而恭敬:“与传上来的情报无异,安朔王为副使,那位何慕清才是主使,并且十分年轻,未及弱冠,不过他们半路上似乎遇到了阻截,何慕清右手骨折。臣已对他们说您明日会接见于他们。”
“嗯”凤伽逻头微低,似是陷入了思考,好一阵后才又开口:“你对他们说后,他们有何反应?”
丰佑回忆了一下,道:“表面上并无什么不妥,那位何大人就只是一味客气地笑着,而安朔王……感觉上去,似是毫不在意,说白了,他更像是在游山玩水。”说到后面,他自己也不由笑了笑。
“是吗?”凤伽逻唇角勾起,细长的眼眸中亮起一道光,“安朔王李沐楚?”他口中喃喃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中充满了兴味。
“嘿,老佑,那个何慕清真的还没二十岁啊?”突然,书房中冒出一个明亮欢快的声音,开口的正是与丰佑一起进来的阁勒。
听到“老佑”这个称呼,丰佑的眉角不由跳了跳,尽量保持着镇定看向这个与诏王同龄却是一张娃娃脸的阁勒:“小勒,这还用得着问我吗?难不成你的手下给你的情报不全,都把你当小孩看待了?”
两个“小”字,听得阁勒眼眉直抽,却还是依旧嬉皮笑脸地道:“哎,我这不是忘了吗?老佑你年纪老些,自然要照拂一下我这年轻人了。”
丰佑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遥遥地瞪着阁勒,阁勒也不甘落后扯着抹冷笑直瞪丰佑,两人间的空气中似是电光闪闪。
“好了,别再闹了,说正事。”凤伽逻摆摆手打断了两人的深情对视,像是不耐烦,但眼神却软了下来,“大恒那边的应是知晓吐蕃使臣先他们一步到了,接下来就要看他们两者间如何争斗了。”说着,凤伽逻笑了起来,衬着红衣,有着一种妖艳美感。
“对极,王,我们就坐山观虎斗!”诏王一开口,阁勒就收回目光,恢复到平日里的笑脸。
丰佑同样不再理会阁勒,只是有些担忧地道:“不过,王,大恒的那些人恐怕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行事最好还是留条后路,否则……”
凤伽逻摆手:“不需你提醒,我也知晓,大恒那边……”他顿了顿,细长眼勾勒出妖异感觉,“我自有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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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沐有何想法?”屋内慕清开口问道。
得知吐蕃的使臣已在太和城待了数日之久,慕清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冲到隔壁吐蕃使臣的居所去闹一闹,以报伤手伤脚之仇。好不容易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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