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几乎一夜无眠的陈天,顶着两个熊猫眼推开房门。
“要走?”文默远立在房门前,似乎就是在等着陈天出门的这一刹那。
陈天瞪大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耙了耙头发道:“嗯,麻烦跟你师父说一声,我走了,谢谢他收留了我一晚。”
抱起吃吃往怀里塞了塞,陈天侧过文默远的身边,想从一边出去。
对着这个人,自己就有一种愧疚之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长天哥……”
人还没下台阶,陈天就被文默远从后面抱住,身体止不住颤抖了一下。
怀里的吃吃恹恹的耷拉着脑袋,抬起红红的眼睛,目光涣散的看了他一眼,又接着窝回了他的怀里。
“默远,别这样,有话好好说。”腾出一只手小心的掰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陈天转回头,“默远,一直很想说跟你说句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真的不是柳长天,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只是不想骗你。”
文默远眼中的那份沉静被打破,荡起丝丝涟漪,白色的外衫罩着单薄的身子,看起来分外清冷孤单,“不要去,不要去找他,你们不可能的。就算你不是长天哥我也认了,但是……”文默远抬起头,狭长美丽的眼眸中点点水雾慢慢蒸腾而起,“你不该跟他在一起的,不然你一定会后悔……”嗫嚅了一下,嘴角不自觉的抽动着,文默远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文默远没有说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但仅仅是那一句‘你们不可能的’,就让陈天的心里笼罩上一层霾,“为什么不可能?”
他抬起头,初晨的阳光崭露头角,迷雾缭绕在整座山林之中,给太阳的周边镶上一层模糊的光晕。光线却没有穿透雾霭,只是像融化在轻雾之中,混沌着,,模糊着,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就算不可能,我也想试一下。”轻轻抚着吃吃蠕动瑟缩的温暖小身躯,陈天的语气很温和,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温和中透出的决绝却也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文默远瞳孔一紧,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捅烂一般,呼吸的节奏也渐渐失去。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的一切都不再属于自己,明明自己……
深吸一口气,文默远轻扶着身旁的红漆木柱,稳住自己的身体,“长天哥……”
“远儿原来在这里,”白头发老头从走廊的另一侧拐过来,笑语盈盈,看到陈天举步离开的架势,惊讶道:“俊俏后生这是要走?”
看到这个老头,陈天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仁慈样,美其名曰让自己留宿一宿,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让他算计好了?
现在称呼自己为俊俏后生,昨天晚上还不是一口一个呆瓜的称呼自己,这转换的真够快,连草稿都不用打,不愧是一个见风使舵的老狐狸。
“多谢您昨晚的收留和关照,我感激不尽,没齿难忘,日后一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可是……我现在要下山,就不多逗留了。”被自己恶心的话语震了一下,陈天忍住恶寒的感觉,撒丫子就想溜。直觉告诉他,此时不跑,那就等着被囚禁吧。
“季小少爷并无大碍,休养一段时间身体自会痊愈,你大可放心。”幽幽的话语从背后飘过来,带着一点疏散的闲慢,带给陈天的却是鞭辟入里的震颤,迈出去的脚步也就此定格住。
阳光好像比刚才明媚了一点,金灿灿的光亮冲破雾霭投到山林中。
心思就这样被人轻易地点破,陈天气馁的转回头,耷拉下脑袋,恹恹的样子跟怀里的吃吃有一拼。
眼前这个老头绝对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你是谁?”陈天歪头打眼的瞅着眼前的白头发老头,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几个窟窿,不打算再打哑谜,他开门见山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以前的事了,呵呵……”老头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意味不明的笑着,“我是远儿的师傅,清风观的道长,你可还有印象,天儿?”
这一声‘天儿’,仿佛平地起惊雷,在他的脑海了轰炸了一下。陈天晃晃脑袋,摆脱掉混沌的感觉,直言道:“没印象,我们见过?”
老者只是微笑,并不作答。
文默远斜靠在房前的红漆木柱上,虚弱的轻喘着,指尖陷入中,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默远不舒服?”终于把视线转移到旁边单薄的身影上,陈天隐隐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文默远嘴唇发白,一双姣好的眉拧成一个死结,对陈天的关心的话语有些抵触,摆手道:“没事……”
他挺直身躯,对着白发老者道:“师傅,我先回房了。”
语罢,对老者一笑,文默远转身离开,自始至终,没有再看陈天一眼。
看着文默远消失的方向,陈天有些不着头脑,他好像挺讨厌自己的,难道因为自己不是原来的柳长天?
也不应该是这样子吧,他刚刚明明说即使自己不是他原来的长天哥哥,他也认了,那意思应该是,他不介意自己是不是真正的柳长天吧。搞不懂……
“天儿?”
只顾着发愣,耳畔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陈天哆嗦了一下,“干吗?”
“先别急着下山,有些事情我得告诉你,”老者突然暧昧不明的笑了一下,“是关于你和季小少爷的……”
搭在吃吃毛皮上的手猛然收紧,小家伙被勒的吱吱的惨叫。虽然一天没吃东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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