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无尘拉过我的手,细细地检视着上面的伤痕,为了不被剧烈摇晃的铁索抛到悬崖下面,我的指甲抠得太过用力,已经扭曲变形,膝盖也因为一路蹭在铁片间,被磨出纵横交错的伤口。
他捧起我的双手凑到唇边,轻轻地呵着气,半晌工夫又抬起头看着我,眉毛拧成了十七八扭。
“怎么竟弄成这样?”
“嘿嘿,心疼了?”我将手抽了回来,玩笑地问了句。
他看我一脸不正经,叹道:“看来是伤得不重,还有心思说笑。”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凑过脸去,认真地盯住他问道:“诶,说真心话,心疼了没?”
他低头看着我,突然绿眸微眯,从眸光中流泻出无限风情,一字一字缓缓说道:“是啊,很心疼…”
被他的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我的心怦怦乱跳起来,听到他说心疼时,仿佛一下子冲破口蹿入了九天之上的云霄。
“…很心疼,回头给你找大夫,要花不少银子。”
可惜他下一句不解风情的言语,彻底将我从云端打回原形,我切了声,仰身靠到软垫上。
“无尘你爱钱胜过关心我!”表情狰狞地控诉他,主要是因为刚才动作太大,撞得我浑身疼。
“姑娘从来没说过要我关心啊,从头到尾不都是我[一厢情愿]吗?”他冷笑数声,目光不转瞬地盯住我。
我被他看得头皮发紧,只好讪笑着敷衍过去。想不到他得理不饶人,探过身欺近到我面前,沉声说道:“你从开始就知道我爱钱胜过爱人,何况有人最怕被人放在心上,整日里心心念念着想要一个人逃得远远的,从来也不去想自己一走了之,旁人该怎么办?姑娘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比我更绝情?”
“无尘,有没有人说过男人不要小心眼…”我的话没有说完,车身剧烈颠簸了下,他靠得太近,摇晃中身子向前倾了过来。
电光火石间,他的嘴唇撞在我的嘴上,轻轻地一沾即刻分了开去,我怔怔地看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又低下头吻住了我。
他的唇温柔地覆住我的,我望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映出我震惊的表情。像是有意试探,他微微张开口,舌尖舔过我的唇角。嘴上一麻,竟是他浅咬了我一口,仿佛是在惩戒我的不专心,下意识地张嘴要说话,他的舌头顶了进来,带着一股熟谙的熏草味道。
身后是车壁,我退无可退,他的舌步步近逼,在我的口中肆意纠缠。我想咬他,但他顶在我的嘴里,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口的气息越来越少,我渐渐喘不上气,他的手揽到我的腰上,我被他一个吻便化做了一滩软泥。
他的唇离开我的嘴边时,笑得像只餍足偷够了腥的猫儿。我哀怨地瞪着他,刻意忽略心头掠过的异样感觉。
“你…你,无耻!”我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才平顺了激切蹿动的心跳,“借机占便宜,说!你在几个人身上施展过这招?”
他状似认真地思考着,嘴里一二三地数起来,我突然发觉这一刻很有冲动想抽人。
“恩,算上刚才~的那次不算?”他拖长了尾音问道。
脸上一阵灼热,我立刻接口道:“算…不算!”
“到底算不算?”他又凑过来,嘴边的笑容极度欠扁。
我伸手撑开他的脸,呸了声:“你爱算就算,离我远点。”
他伸出手指,在我面前比划了几下,笑道:“这世间能让我主动献吻的,你是第一个。”
心里舒坦了下,随即明白以他当年艳绝天下的美名,想要得水月阁碧华的一吻,只怕代价不低。
我撇撇嘴角,扫他一眼,他也不在意,挑起我的一缕白发绕在指间把玩。
“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好不?”说着,他将那缕发放在唇边轻吻了下,抬眼望着我。
我脸上微热,说不清此刻心中是什么感觉。
车厢外苏沫突然一声尖啸,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拦住爷们的去路!”
无尘迅速握住我的肩膀,将我拉离了车壁。碰碰急响数声,几只钢爪透板而入,镶在车壁上。
疾驰中的马车被钢爪一拽,四面吃力,只听拉车的马儿一声悲鸣,马车在剧烈摇晃中堪堪停了下来。
无尘将我按到身后,一探身钻出车去。车帘隔断之外,他和苏沫并肩站在车辕上。
我偷偷掀开帘子一角,看到马车周围站着十几个黑衣短打的蒙面人,手中拉拽着钢索。为首那人身材高颀,横臂挡站在几步远的地方。
“我等没有恶意,只是想请车内的姑娘出来,我家主上盼与姑娘一叙。”
苏沫大大地叱了声,说道:“没有恶意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车内之人你们又如何知道是男是女,想必各位早已在此等候多时,难怪这一路没遇到宵小之辈,只怕是早就被各位预先料理了吧?”
那人无惊无怒地站在原地,依旧是横臂当的姿势。
“请两位公子让开一步,我等以礼相待,定不会伤了姑娘分毫。我家主上只是姑娘的一位故人,姑娘一去见了便知。”
苏沫闻言,仰天打个哈哈:“你说的以礼相待,就是用这百炼钢的探爪礼遇吗?既然是故人,何不现身出来,何况仅凭你一面之言,我可有些信不过呢!”
那黑衣人哼了声,抱拳说道:“玄黄毒圣何时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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