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当齐雪醒来时,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一间不大的地牢,牢内昏沉无光,借着底微的火光,她看到自己躺在一间冰凉的硬床上,床上只铺着一层干草。墙壁斑驳剥落,泥土铺的地板潮湿冷硬,室内充溢一种霉烂的气息。刚睁大眼睛的齐雪,未能适应,加上喉内干渴苦涩,扯心拉脾的干咳起来,这一用力,更感不适,肩上传来了一子钻心的疼痛,恍惚间,不知何以会身在此处。
似乎是她的咳嗽声引起了室内的关注,在齐雪终于适应过那种昏眩的疼痛后,稳健霸气的脚步声停在门外,没有犹豫,木门吱吖一声响,门被大力地推开,走进来一个身躯庞大的男人。
男人带着高骄的眼神,凝视着她苍白无血的脸色,对上她火炬似的星光,邪恶得不可一世地讽刺:“怎么,齐族的女儿,可人的公主,威武的将军,这点小罪就受不了。”
齐雪颤动着干枯的嘴唇,带着满头散乱的长发,惊骇地望他。脸色越发苍白无色,激烈思想使得脯剧烈地起伏不定。她终于知道为何第一看到他,自己会有种渗入骨髓的寒意,原来洞悉了一切的人正是他,他那在漆黑夜里,野狼似的星光,就连她在睡梦都会浮现演习!
这样的刺痛使她又一次地面临昏厥的威胁,在神志铁入暗洞时,脑海里快速地闪着一个个痛切心肺画面。这些画面将永生伴随着她,驱赶不去!
她看见自己带出来的大批勇士,一个个地倒下去,扑在血红的泥土,虚软无力的她再也没有回天泛术之技,救助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地倒,倒落地下,经过一刻的挣扎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血,像河里的流水,遍地开花。饿兽似的敌军凶残地吞噬着她的同袍们,她的同袍虽在奋力地对抗,最终却是地处劣势,无力回天!
在因受伤流血过多而失去知觉前,她才意识到,她的同袍们被伏击了,他们被卷入一场专心设计的游戏中。即使作战多年,经验丰富,智勇双全的她,最终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在她心灰意冷时,混身血迹的齐理良艰难地爬到她身边,揍近她的耳边说:“筑族并没有出战。”
这句话终于达到让她昏死的效果。
当她再次转醒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因着内心的惊悚和肩胛上的刀伤,在凌辱最黑暗的时刻,她就开始感到混身灼热,身体似是置在燃烧着的炭火中,炽热难耐,全身发痛。热量未过,她感到身体轻飘起来,迷糊中似乎有人抬起她的柔弱的身体,放入冰窖,她就又混身寒冷!冷入骨髓。
紧闭着的,无血色的嘴唇被敲开,流入一股带药味的水,本就干渴的她,知是遇到水,竟凶猛地一口喝干,潜意识里,她还是要活命着!
而现在热症已退,虽然全身困钝无力,即在意识来到脑膜时,她就像在无知中被针刺地惊厥清醒,心痛得像是流尽了血。
齐理良的话犹如一个赶不走的恶魔,只要她一有意识,它就会凶神恶煞地冲着她撕咬啃嚼,而她却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
她想着那天在密林里幽会的佑,那个他是那么深情,痴迷,信誓旦旦地说要娶她。
第一次与他相见,是在黄昏时的城墙下。那时候他望她痴痴呆呆,七魂吊走了六魄!第一次跟他单独相处时,是在一片辽阔的大地上,两人骑着各自的骏马,迎着初春的凉风,你追我赶地驰骋。为了能追赶上她的马速,他还掉到山坡下,滚了几个圈才停,明朗的脸上擦伤了好几处皮肤,脚也扭得站不起!那个时候,她的心漏跳了几拍.第一次亲吻是在农民收割过的田埂上,在那入暮的时刻,在夜色中,他的眼睛像夜空中的星,发亮发亮!他是那样真挚,坦荡。
这样一个男人怎会背信自己,难道他不知道,如果齐族被丹族吞没,筑族也没有安身之地?
或许理良的信息是错的,佑不会背弃她,绝对不会.
虚弱地睁着大大的双眼,望着头顶上的床帐,静静的泪,无声地落.流过脸颊,滴落到绣花嵌边枕上,一滴一滴!
第一次,她感到无助,无尽的灰心丧气,刻骨铭心的痛.齐族的命运将会怎样?年迈的老父,还有哥哥,他们都以为她战死了吧.
直到太阳照进帐时,才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入房.不知是否是因她发热的原故,在她昏厥过去后,醒来时已经睡在这间较富丽的寝室里,开着一个大大的窗口,窗外溜入了中夏的阳光和适宜的气温,凉凉的,暖暖的.室内的柜台桌椅都是暗黄的名贵木质做成,她躺的大床更是又大又柔软.比她的自己的卧房还要名贵和舒适许多!
小姑娘放下手中的脸盆,走到床边看了眼,发现齐雪也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也没甚话说,回头倒了杯茶水,放到齐雪嘴边,齐雪一口气把水喝完.道了声:‘谢谢!‘
那小姑娘并未支声,拧开脸盆里的毛巾,为她擦去脸上的污垢,肩上的血迹,身上,手,直到脚.很自然地为她做着一切,不过她的眼睛死板,嘴巴抿紧,没说过一句话.
齐雪忍不住问‘
那小姑娘瞟了她一眼,并没有答话。扭过头去,检查她肩胛上的伤,换药,包扎整齐.
道:‘你到丹族来,当然是在丹族.‘
齐雪知她带着敌意,也没想能得到有什么好的答复,又问‘
小姑娘似乎开始不耐烦,恨恨地道:‘能有这么好的地方给你安息,不是丹族的名贵就是丹族的王室,你怎么这么多颖问?‘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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