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少。
吕雉露出恼怒的神色,但更多的是羞意,脸颊都像火烧似的红了起来。
「脸红什么?又不是没见过」。程宗扬奚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处
女呢」。
吕雉没有作声,默默等他尿完。
程宗扬出了一口恶气,接着往后挖去。
挖了尺许,都是泥土,程宗扬半个身子都钻到里面,还没有发现异状。他正
在奇怪,忽然间刀尖一空,仿佛将天空挖出了一个窟窿。紧接着,一道白光从泥
土nèi_shè出,席卷了整座枯井。
第三章、凤栖梧枝。
程宗扬吐了口泥土,咬牙切齿地爬了起来。自己触到机关时,正趴着挖掘,
这下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等看清周围的景物,程宗扬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眼前云雾缭绕,居然是
置身于一处悬崖之上,只差了少许,就会一头栽下去。他连忙往后退开,谁知脚
下一软,踩到一具软软的身体。
「死丫头,你没事……」。程宗扬刚说了一半,便闭上嘴巴。
身后一个披着黑袍的女子,却是吕雉,其余无论小紫还是云丹琉、卓云君、
阮香琳,此时都不见踪影。
自己挖洞的时候,堂堂汉国太后像个做苦力的女奴一样,给自己传送泥土,
结果传送之后,自己和吕雉被送到一处,其他人天各一方,天知道被传送到什么
位置。
吕雉身边丢着那块白色的长条石,背面那个笑脸正对着自己哈哈大笑,似乎
在嘲笑自己的狼狈。
程宗扬有心把它砸了,可上面的字迹是岳鸟人留下的,四哥五哥他们不知道
宝贝成什么样呢。有心再尿一泡吧,可这会儿心有余而尿不足。
「你去尿」。
吕雉面露羞怒,「有死而已」。
「你没搞错吧?说好的我放吕不疑一条生路,你给我为奴为婢。让你尿你就
老实去尿,再啰嗦,我让你当着我的面尿出来」。
吕雉涨红了脸,最后还是拖起石头,绕到树后。
等吕雉红着脸出来,程宗扬道:「你尿到衣服上了」。
吕雉连忙扭头去看,程宗扬哈哈大笑。
小小的搞了个恶作剧,程宗扬心情好了许多,「把石头拿好,这是开门的要
紧物件,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了」。
吕雉扭头不语。
「这边走」。程宗扬说着当先往悬崖下方攀去。
吕雉迟疑了一下,「不是应该先去会合吗?」。
「下边有条河」。程宗扬道:「我身上都是泥,你袖子上手上沾的尿,还不
去洗洗?」。
河水清澈见底,细长的水草像贴在河底一样,柔顺得宛如丝绸。天高地旷,
四野无人,就算脱了衣服裸奔也无人理会。但有赵飞燕的前车之鉴,两人都不敢
多加逗留,只草草洗过,便即离开。
山野无路,两人沿着河畔行走,周围巨大的树木垂下长长的藤蔓,交织成一
片绿色的大网。远在北方的洛都地下出现类似热带的景象,程宗扬已经是见怪不
怪,吕雉却是头一回目睹,一路上频频注目。
「你的比目鱼珠能感应到吗?」。
吕雉摇了摇头。
程宗扬斥道:「要你有什么用」。
吕雉垂头不语。
忽然头顶一声微响,吕雉抬头去看,只见一条长蛇横空飞来,它肋骨张开,
将圆长的身体撑成扁平,借助空气的流动,在空中滑翔,长长的蛇尾摆动着,往
她的脖颈缠来。
本能的恐惧使吕雉手指几乎僵住,眼看蛇身就要盘到身上,刀光一闪,将蛇
身砍成数截。
「没用的东西!走前面去」。
吕雉惊魂甫定,「这是什么东西?」。
「飞蛇,你没见过?」。程宗扬一边走一边随口说道:「这东西在南荒那边多
的是,一点都不稀奇。你不会连南荒都不知道吧?」。
「我母亲是羽族」。
「羽族的老家虽然在南方,但跟南荒不是一个地方。在南荒,蘑菇能长到房
子那么大,河里有会飞的鱼,还有一种草,听到歌声就会跳舞……」。
南荒之行显然给程宗扬留下极深刻的记忆,这时回想起来,不由自主地越说
越多。
听着他的叙说,吕雉想起小时母亲给她讲过的故乡,皎洁的月光下,羽人张
开洁白的羽翼,在充满花香的夜风中自由翱翔……。
「绷」的一声,耳边一声低啸,吕雉从回忆中惊醒,扬起带水的衣袖,将一
支箭矢挥开。
箭矢射在树上,「夺」的一声,入木数寸,短小的箭杆大半都射进树中,只
露出一截木制的箭羽。
程宗扬一把扯住吕雉,掠到树后。
林中静悄悄的,偷袭的箭手并没有现身。
「军爷!饶命啊」。
吕雉抬头看了程宗扬一眼,他故意捏着嗓子,装出一副公鸭嗓,这种音调自
己倒是听熟的,宫里的太监大都是这种不男不女的嗓音。
程宗扬捏着嗓子叫道:「我姓张,叫张恽,是建太子的手下!不小心误入宝
地,请军爷高高手,给条活路啊」。
吕雉疑惑地看着他。程宗扬在她耳边道:「是汉军的制式弩。躲到这里来,
九成都是刘建的人」。
吕雉沉默片刻,最后忍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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