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旗鼓相当,流氓的勇勐还是略占上风,几次三番推阻之间,shuāng_rǔ到底是
被摸了。
可怜程小月一生威武骄傲,这会儿倒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忍气吞声,敢怒而
不敢言。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的招,终于迷迷煳煳睡了。
火车第二天临近中午才到杭州。
娘俩车上都没吃东西,这时候都觉着饿了。
程小月不愿意在车站吃饭,拉了儿子一直走了两条街,才寻了家看上去精致
的饭楼。
陈皮皮饿得慌,屁股还没坐稳就叫起来。
程小月就先给他要了一大盘笋丝年糕和一盅东坡肉。
自己点了盘雪里蕻和宋嫂鱼羹,想了想怕他不够吃,又叫回来服务员加了盘
炝腰花,加盛一碗米饭。
程小月喜欢看儿子吃饭。
陈皮皮吃饭不挑食,基本上是来者不拒且吃相饕餮。
以前在家里,同样一锅里烧出来的饭菜,程小月总要忍不住怀疑儿子碗里的
比自己这边好吃。
因为看他吃得太香甜,有时候会忍不住要跟他交换了碗吃。
等换过了,却仍然还是他吃得津津有味。
陈皮皮虽然自小顽劣,饭桌上倒可怜,无论剩饭剩菜一律归他消灭,就连程
小月吃剩下的也不放过。
看他狼吞虎咽地吃,两只眼睛却还乌青着,熊猫一样可笑。
程小月反而恨他不起来了。
几乎要可怜这只儿子。
举起筷子想要给他加块鱼肉,却把陈皮皮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来了个御敌
的姿势。
程小月就停住了,在心里提醒告诫自己不要太软弱心肠。
陈皮皮捏筷子的手还护着脸面,说:「妈妈,好歹也让我吃顿安稳饭!这大
庭广众的,揍我也太失风度了。回头到家里,随便你把我按到床上打,要是不幸
被你打死了,我也就当自己没被生出来。」
程小月乜了他一眼。
要抢白他几句的时候自己的脸却先红了。
那句按到床上让她想到了前一夜,清楚地回忆起一种感受来。
她心底里觉着那时候的儿子像一头小兽,莽撞自私可惧……却又勇敢——想
到勇敢这个词的时候,她自己也觉得不妥,竟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改成了勇勐。
然而再想一想,还是感觉以自己的立场,勇勐有纵容之嫌,就凝神思适
的形容。
不料脑子里却突然迸出一句勇气可嘉的成语!搅得心神跳荡,羞耻得自己掩
面伏桌,差一点儿笑出来。
和儿子那件事,她心底并没有多么自责和沮丧。
甚至隐隐有尘埃落定的踏实和坦然。
羞耻无奈固然有之,其中还夹杂了一丝欣然和自信。
这些情感像千丝万缕的线头缠绕在一起,纷繁且模煳,却又没叫她烦躁。
桌子底下自己的两腿重迭向前,一直延续过去。
裁剪得体的裤子紧紧包裹着膝盖以上的大腿部分。
看上去丰满的肉似乎要绷出来。
程小月的脑子里忽然闪出一幅画面——猥琐的一只手钻来两腿之间,顺着大
腿内侧往上探……她深深吸了口气,拼命要把这些画面赶走。
再想下去,要羞愧得躲到桌子下面去了。
对面那只熊猫当然猜不到她的念头。
误会她是难过了,心里也生出三分的自责。
丢了筷子过去,把头钻到桌子下去看她。
程小月没防备,忽然看见一张脸,吓了一跳。
「啊」
的一声站起来向后躲。
慌张中没料到身后偏有人走过,撞了个正着,整个身体都靠进了那人怀里。
感觉一双手适时扶住了自己。
忙从男人怀中闪出来,回头道歉。
男人笑着看她。
说:「好巧的缘分。在这里能碰上你们。」
程小月怔了半晌,才想起他是石夜来。
觉得有一分尴尬,不由自陪了笑向他问声好,说:「也是,在同一座城里
住着,也没见过几回,倒在几百里外碰见了!你吃了么?没有的话坐下来一起吃
点儿吧。」
石夜来推辞说:「要是我自己,那还真说不定就不客气了。今天我是专程要
请人吃饭的。让人家看见我借别人,肯定要怪我没诚意……陈皮皮你的眼睛怎么
了?是和人打架了吗?」
陈皮皮没想到他忽然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妈妈,皮笑肉不笑地回
答:「打什么架?我这次是被人打而已,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呢……」
程小月怕他说漏什么出来,扯了他胳膊一把,截断他的话说:「小孩子不懂
事,整天叫人操心的。你到这里请人吃饭,是要办什么事吗?」
石夜来没回程小月的话,只笑着对陈皮皮说:「你以后有时间要来我家玩儿
啊!看看你的于老师,她闲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做,反而留恋教学的日子。你可
算是她的爱徒了!她在家可是常念到你呢……」
陈皮皮眼睛眨呀眨着。
想:你老婆想我,那可不是因为我是爱徒。
全因为我是个奸夫来着。
唉,天底下做奸夫做到像我这样的,也算是少有!不单行使了你这当老公的
义务,连生孩子的活儿也包揽了。
于老师被我弄啊弄的上了瘾,自然要念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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