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叹了口气,道:“不是生了病,是被人一刀抹了脖子,被找到的时候身子都凉了,血流了一地,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真是惨极了。”
“竟有这种事?”李天宁皱了皱眉,“昨夜这么多值守的师傅,连溜进来个凶手都没人发现吗?”
白燕替她梳顺了头发,又绕到她身后替她盘起了发髻,道:“不是在寺里,据说是在死在了半山腰上,还是今日清早下山采买蔬菜的师傅们发现了的。吓得师傅们连菜都不买了,急急地就抬了了清小师傅的尸首回了寺里。”
“这事儿实在太古怪了。”李天宁若有所思,像是在自言自语,轻轻说道,“照这么说,他是半夜被人害了,可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半夜跑去半山腰呢?”
“这……”白燕被她问倒了,面露难色,“奴婢也不清楚这些。”
“是了,”李天宁歉然一笑,道,“你胆子小,本宫倒是忘了。”
“谢长公主记挂。”白燕取了一枚白玉钗簪到她的发髻上,随后又劝道,“长公主,奴婢看这寺里也不安全,不如差人回宫里通报一声,让皇上早日接您回去吧。”
李天宁正心烦意乱着,也没把白燕的话放在心上,只是随意点了点头权做应答。
等白燕替她收拾的差不多了,李天宁便闭上眼长出了一口气,准备去最后看一眼了清。白燕劝了几句,见她打定了主意,便知道阻拦不得,便临时替她手上绑了一根红绳,权做辟邪之用。
“对了,”李天宁跨出了房间,想起一事,又多问了一句,“青雀怎么样?可好些了?”
白燕眸色一暗,道:“还是老样子,不醒。”
李天宁“唔”了一声,道:“那一会儿你差人去说一声,找个好些的大夫过来替她瞧瞧。”
白燕这才露了个笑脸来,道:“奴婢代青雀谢过长公主。”
二人出了门走了几步,又拐了个弯,李天宁想最里头许乘风住的那间屋子里看了一眼,见房门仍旧紧闭,门口的两个武僧见她路过,赶紧弯腰诵了声佛号。
“二位大师无需多礼,”李天宁赶紧让他们起身,伸长脖子向里头望了望,道,“许大人呢?”
那长脸和尚不确定地说道:“许是还在睡吧,房内一直没有动静。”
这话便奇怪了。许家家训要早起晨练,许乘风应该是习惯了早起才是。李天宁这样一想,赶紧拨开面前两个和尚,亲自推开了门。
“乘风哥?你起了吗?”
李天宁踏入一步,试探地喊着,可房里却并没有人应答她。她又往前走了几步,见床上藏青色的被子拱起好大一包,像是有个人蜷在里面睡着。
李天宁伸手拍了拍鼓起的被子,想让他赶紧起来,别再睡了。可触手的质感和发出的闷响让她心中疑窦丛生。
那声音听着空空的,不像是有人在里面的样子。
“不对。”李天宁轻声念了一句,便抓着被角一把掀开了被子。
里头并没有许乘风,取而代之的却是几个垒在一起的软枕,包在被子里,做出有人躺在里面的样子。
“人呢?怎么变成枕头了?”李天宁一把丢开棉被,回头质问起了两个守夜武僧。
“这、这……”长脸和尚也是一脸震惊,“贫僧昨夜和师弟一直守在这儿,并未看见有人出去啊。”
“这就奇怪了,”李天宁道,“许大人这么大个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两名武僧不知该如何应答,面面相觑着想要跪下请罪,白燕却是个眼睛尖的,指着房间另一边喊了起来:“长公主,您瞧,这还有扇气窗呢。”
几人顺着白燕的手指看去,果然看见了放置杂物的橱柜顶上还有个气窗,现在正大大开着,从窗口钻进了些许凉风,衣柜边上还倒着一把椅子。
想来,许乘风便是爬上了柜子,通过这扇气窗出去的。
“是了。”那长脸和尚懊恼道,“这间房建在角落,所以格局不太一样,我竟是浑忘了。”
另一个圆脸和尚反应快,赶紧跑出门道:“殿下稍安勿躁,贫僧即刻去通知了空师兄,让他派人去追。”
长脸和尚嘴快,道:“了清刚刚没了,了空师兄正难过呢,怕是没空管这些事了。”
“咦?”李天宁奇道,“了空和了清犯人关系这么好吗?本宫从前都没发现。”
“原来殿下不知道啊,”长脸和尚道,“了空和了清原本是亲兄弟,俗家姓陈,是淮县人。十年前,淮县那儿闹了蝗灾,地里的庄稼结不出粮食,饿死了好多人,殿下可知道?”
李天宁想了想,点头道:“有印象,那时许多灾民流落到了京城,父皇便在城门口设了粥棚,赈济灾民。”
“咱们寺里也做了素斋,下山赠与灾民,”长脸和尚接着说,“那时他们兄弟俩年纪还小,家里的大人都已不在了,住持怜悯,又觉得与他们有缘,便将二人带回了寺庙,剃度出家。”
“原来是这样。”李天宁点点头,语气越发惋惜,“那了空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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