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很好?”
陈风华的秘书王絮柳在端来一杯咖啡的同时带着八卦意味凑到陈风华耳边问道。
她敢和陈风华看玩笑那可不是没有原因的,排除工作以外她和陈风华还是有着十几年交情的朋友,当年要好到陈风华的内衣都是她陪着去买的。
“是因为那个,小东西?”
“你怎么知道?”
陈风华猛地回过头,眼神警惕地看着王絮柳。王絮柳挥了挥手大咧咧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嗨,李复说的。大家伙儿都知道了,怎着,啥时候带出来给咱长长眼?”
“一个连宠物都算不上的玩具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陈风华拿了文件将头撇了回去不再看王絮柳。
“得了吧,李复说你可宝贝着呢。前两天你突然给自己休了三天假,陪着小东西呢吧?”
王絮柳冲着陈风华一挑下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原先我还不信,今看你这样子,我可算是信了。”
陈风华忍无可忍,“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钢笔狠狠拍在桌子上,还没等她说话,只觉大事不好的王絮柳已经一溜烟逃进秘书的小隔间里去了。
“醒了就起来,别装死。”
“对不起。”
声音轻到陈风华险些没听到,步隐洛眼帘半垂,挣扎了好久都没有起得身,看得陈风华眉头狠狠一皱,伸手抓住这人头发就掼在地上。
r_ou_体和冰冷的地面碰撞发出一声闷响,大概是痛觉使然,竟是让步隐洛缓缓撑起上身。
“对不起。”
还是那句陈风华早已听厌了的话,长长的发顺着肩头垂到地上,遮住脸颊,根本看不清这人现是何种表情。
她开始慢慢地捡起地上的衣物,身上的伤痕青紫被慢慢地遮掩,最后一点不见。
诺大的房间只听到步隐洛略微沉重的喘气声,过了很久陈风华才听到一句很轻很轻的:
“告辞。”
随后是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呵,滚吧,滚吧。”
陈风华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可还是上前两步走到窗口,从这里可以很清楚看到大门。
她从来不知道从这里到大门可以花那么长的时间,当她看到那个人摇摇晃晃,用一种近乎于挪的速度走着的时候忍不住攒紧了拳头。
步隐洛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她动了动没有苍白丝毫血色的唇继续慢慢地往前走着,每一步下去都会牵扯到身上的伤处,缓缓的,绵绵的痛让她快要麻木。
“洛小姐,夫人让我送您。”
一辆车停在步隐洛的面前,陈风华的司机从车上下来对她这么说着。
步隐洛有些吃力地抬头看了司机一眼,没有多余的力气做出表情。
“不必了。”
“可是洛小姐……”
司机还想说什么却被耳机里传来的声音给阻止了。
“既然她想走那就让她走。”
既然自己的老板都这么说了司机也没有再坚持。看着陈风华的座驾在自己面前倒车,随后驶入车库,步隐洛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怎么敢弄脏您的车子呢,就让我这样痛下去也好,毕竟这是你会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
这么笑着步隐洛慢慢回过头向一个位在角落的窗口看去,空空如也。她笑得眼角的泪痣一颤一颤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在下一秒坠落一样。
是我想多了,您怎么会有丝毫的在乎呢,毕竟我只是一个用来消遣的玩具罢了。
第9章 第 9 章
黑暗,冰冷,伴随着熟悉的疼痛纠缠着步隐洛不让她醒来。真的好累啊,好想就这样躺着,再也不起来。
“嗯?真是个肮脏的小鬼呢。”
“是啊,好脏呢。”
……
是谁?是谁在说话?步隐洛听到有一群人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不断重复着那么几句话。
为什么,听上去那么熟悉,好像在什么时候发生过一样。啊,是了,我想起来了,是在那个时候啊。
记忆中河水的冰冷和此刻的寒冷仿佛连接到一处,那时候被人从河里捞上来的她身上缠绕着水草,带着一股子的河腥味,睁开眼看到的是那个人冷淡的,带着不屑的眼神。
那种就像是看着被扔在路边的垃圾的眼神,只是那么一眼就能让人感到绝望。
记忆中被深埋的部分宛如井喷一样向步隐洛袭来,一次比一次更甚的绝望,每一次都被赋予希望,然后再被踩入更深的深渊里去。
骨子里流着肮脏的血,肮脏的身体和灵魂,这一切组合起来的那么肮脏的我。我的主人啊,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想你早就已经达成了。
一件艺术品需要经历塑造,完成,摧毁三个过程,只是这样被制造出来的我却不是一件艺术品,而像一个怪物一样活着,我的主人,您到底,想要什么呢?
“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一直在重复着这话,将她从无尽的梦魇中拉扯出来,这种,完全陌生的味道。
楚熙满脸错愕地看着这个突然醒过来将她一把推开并且做出警戒姿势的病人三秒,有些试探地问道:
“没事吧?你刚才一直在哭。”
楚熙从来没有见过即便是在梦里哭泣都咬着嘴唇不发出任何声音,哭得那么委屈的人。
“哭?”
步隐洛转头,借着窗户的反光擦了擦脸上已经冰冷的液体随后看着自己的手。
“真的,哭了。”
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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