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是不能接受,还是觉得心痛。那感觉就像从小养了一匹好温顺好乖巧的毛绒绒狗,长大之后却忽然在你腿上咬了一口,露出了它狼的本性似的。蕊荷为何要那样做?仅仅是因,想为大哥谋取国君之位吗?那么,自己与其这二十多年来的姐妹之情又算什么?终究是自己太蠢了,终究只是利用与被利用?
从前的自己会不会太愚蠢了些?
正沉痛忧伤时,郑憾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林蒲心,开门,我有话跟你说!那个江应谋是不是还在你房里?你们到底有什么要紧事说不完的?什么事儿是正事儿你分不清吗?”
“滚!”她很烦躁地回了一句。
“你这什么脾气?你敢跟我说滚?”
她顺手抓起桌上一只茶盏朝门背上扔了过去,哐当一声,门外终于不出声儿了。
门外,郑憾被里面那一声砸杯子的声响吓到了,也没敢再废话打扰里面那个火气正旺的,十分郁闷地转身往回走了。卫匡跟在他身后说道:“公主好像上火了,江应谋惹她什么了吗?”
郑憾一脸黑沉沉地往前走着:“反正有那江应谋在就不会有好事儿!”
卫匡点头道:“是啊,谁知道他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呢?殿下,这样放任江应谋胡来可不是好事儿啊!得想个法子把江应谋弄走才是……”
“哎,你,”郑憾忽然叫住了迎面走来的一个打杂的问道,“江应谋在后厨吗?”
那打杂忙躬身点头道:“在!在!”
“在就好!”
郑殿下是带着一身火气去的,所以一进后厨的门便高喝了一声:“江应谋,你给我滚过来!”
灶前正忙着炸鹅蛋的江应谋仅仅转头瞥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翻拨滚油中黄酥酥的炸鹅蛋道:“殿下是特意来品尝我新制的甜品吗?不好意思,此甜品是为公主所备,殿下若想品尝,还请自行动手。”
郑憾大步走了过去,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你方才跟蒲心说了什么了?为何她一个人躲在房里生闷气?”
“殿下就是来问这个的?”江应谋浅浅一笑,“殿下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这是我与公主之间的事情,殿下凭什么来过问?”
“你别在这儿给我故弄玄虚,卖弄你那些小聪明,江应谋!”郑憾眸光阴沉道,“你想干什么我一清二楚!我劝你最好安分点,别惹我一脚将你踹出这灞城去!”
江应谋略停了停手,抬头微笑道:“殿下把我踹出灞城去?凭什么?别忘了,我是公主的近侍而不是殿下的,殿下对我动手,是不是也得先问过公主?”
“你少拿蒲心来威胁我!”郑憾迈近了一步,眼露凶色道,“本殿下最不受人威胁,想扔谁就扔谁,你能奈我何?你以为我扔了你蒲心就会跟我翻脸吗?你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好像是殿下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吧?”江应谋放下长长的竹筷,轻讽道,“殿下说很清楚我想干些什么,其实我也清楚殿下来此的目的,你到这儿来根本就不是来结盟的,只是来等着收获的。”
“我收获什么?”郑憾挑眉阴阴地问道。
“你此行是为了收获两样东西,一样是这支炎氏旧部,而另一样便是蒲心,”江应谋绕开了他,走到案板前拿起锋利沉手的菜刀,当当当熟练地切了起来,“你说什么是来结盟的,想与蒲心联手一道对付稽国戈国,其实压根儿就不是,你来此是想探清这支炎氏旧部的实力,且是否能为你所用,再者也想顺便将蒲心收入你怀中,我说的不错吧?你其实根本就不相信蒲心一个女人可以带领这支炎氏旧部与稽国戈国抗衡,结盟只是你慢慢渗透的一个借口而已,在你的盘算里,先收服蒲心,让蒲心成为你的女人,跟着再将这支炎氏旧部收入囊中,为自己所用,一举两得,多好!”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江应谋是最大嫌疑人
“哼!”一声不屑的哼笑抒发着郑殿下的鄙夷和嘲讽,但他那微微泛青的脸色却在不经意间泄露了他心底那点尴尬与不服气。
他为何尴尬又不服气?
因为江公子方才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正中他心口!
郑殿下是什么人,征战多年,真的会心甘情愿地与一个女人结盟吗?从一开始听说有炎氏旧部这群人存在时,他便有想收为己用的打算,随着后来与单姑姑的接触,他惊讶地发现原来单姑姑口中的无镜公主竟然是林蒲心,瞬间觉得这或许是他与林蒲心未完缘分的开始。
因此,他亲自参与了这回的攻城计划,其目的就是想与蒲心多多接触,以郑殿下绝无仅有的魅力折服蒲心,使蒲心追随于他,顺便将这支炎氏旧部收于麾下,为日后所用。
可惜,在他还未完全向蒲心展现出他的魅力,令蒲心折服于他时,江应谋却不期而至了,以一种在他看来十分无耻的方式来到了蒲心身边,彻底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与安排。这倒也罢,今日还被江应谋几句说穿了他的心事,他怎能不尴尬,怎能服气?
“你以为你的目的就很光明磊落了吗?”他顺手拿起案板上的一条青瓜,在半空中抛了两圈冷冷道,“你来这儿的目的就真的是追随于蒲心吗?我看也不是吧?抛去了你在博阳的爵位和千娇百媚的妻子,像个乞丐一样地爬到蒲心身边百般讨好,难道真的是因为你喜欢蒲心?说出去,你认为天下有谁会信?你认为蒲心会信?也别太把其他人当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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