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瞪了他一眼,加快步伐往前去了。郑憾双手叉腰,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是一副心有不甘的表情。卫匡在后面轻轻地说了一句:“殿下,咱们还是回去喝酒吧,人家都不搭理你……”
“说什么呢?这世上有女人敢不搭理你家殿下吗?你没瞧出来?她火气挺大的,肯定在哪儿受了委屈。走,跟上去瞧瞧!”
“还跟啊?”
“啰嗦!”
“哦……”
再往前跟,只见无畏进了一家药材铺子,站在柜前取过笔,嗖嗖嗖地写出了一张药方子,然后递给了伙计。伙计刚接过手,郑憾便凑过去伸手一拽,将那张药方子拽了过来。无畏转头一看,是他,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你干什么啊,姓郑的?找抽啊你?”
“这些好像都是伤药,还有治咳嗽的,你家江公子生病了还是又遭人刺杀了?”
无畏一把抓过药方子,没好气道:“你就不能少咒他两句?都说了跟你无关了,你就不能去干点你自己的事情?上回那铁皮石斛出手了吗?没出手正好,这时辰黑市刚好开市,拿去准能换个好价钱!伙计,麻烦你利索点,给我抓六剂!”
那伙计再次接过药方子,拿起小药秤开始忙活了。无畏又斜眼瞥了瞥身边那个赖着不走的:“喂,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无聊的话去小馆啊,去喝酒啊,干什么一直跟着我啊?”
“我是正经男人,我才不会去逛小馆找秋娘呢,我跟你家江应谋不一样。”郑憾嬉笑道。
“你打住吧!”无畏冲他翻了个白眼,“你跟他不一样是真的,但在玩女人这件事,他可完全不及你,要不然你府上那些美姬艳妾打哪儿来的?不可能都是拿来当摆设的吧?郑殿下,我劝你还是别拼命地往我家江应谋身上泼脏水了,先把你自己身上那些毛病改改吧!”
“原来我让你最讨厌的地方就是我府中姬妾太多?”
“你想多了,我讨厌你是天生的,不需要理由。”
“噗!”旁边卫匡没忍住,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郑憾回头盯了他一眼,他赶忙收起脸色,扭头朝外,故作什么也没听到了。郑憾这才又转过头来,背靠在柜台边沿上,抄起双手,耸了耸肩道:“林蒲心,你只怕是天底下唯一敢损我的女人吧?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儿的?你就当真不怕我生气翻脸?”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夫君是稽国第一谋士江应谋,有他在,我还怕你一个郑国的金印王吗?”
“呵!”郑殿下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偏着头,啧啧了两声,“看来江应谋在俘获女人这方面确实是手段高明啊!能将每一个倾慕于他的女人都牢牢地迷惑住,这样的本事实在是让人羡慕啊!”
“羡慕不来的,郑殿下,这也是他天生的本事。”无畏不冷不热地讽了一句。
郑憾的脸色更难看,但不是那种要发怒似的难看,而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两回冷水,还拖去游了一遍街似的尴尬和郁闷。他斜眼瞟着无畏,正想再说点什么时,铺门外忽然跑进来了一个差役打扮的人,奔到她身旁低语了两句,她脸色立刻变了,转头问:“真的?”
那差役道:“是真的,尸体已经给抬了出来。”
“有这么厉害?”
“是啊,从得病到死也不过三日,真挺吓人的。牢头一得到这个消息,立马让小的来跟夫人说一声,让夫人不要送药去司刑司了。”
“此事可禀过掌司?”
“小的来时,牢头正要去禀报掌司。”
“我知道了!伙计,这是药钱,药先放你这儿,我稍后来取!”无畏放下两块银子,转身飞快地出了药铺的门,往回走去。
郑憾觉得很奇怪,立马跟了出去。半路上问过那个差役后,他才知道刚才差役所说的尸体是什么尸体。原来,三日前,魏大夫人和魏空行都先后生病了,本以为是再普通不过的风寒,岂料魏大夫人今日却忽然暴毙了,牢头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你等等!”郑憾听完了事情经过,一把拉住了无畏。
“你又想干什么?”无畏甩开了他的手,有些不耐烦。
“魏大夫人的病分明有些不对劲儿,分明有些类似于疫症,此时的司刑司已经不安全了,你再去,恐怕会沾染上。”
“你若怕了,只管回去,我是一定要去司刑司问个清楚的。我对付过的疫症也不少了,我知道该怎么应对。”
郑憾抢先两步拦下她,认真道:“即便真有了疫症,也与你无关吧?司刑司自会让人来处置,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去问个究竟呢?你是医师没错,但医师又不是百毒不侵,你去了就一定不会沾染上吗?我劝你最好还是先回江府!”
“司刑司有我必须救的人,你别再拦着了,否则我一定翻脸!”
“林蒲心……”
“让开!”
无畏掀开了郑憾,飞快地奔向了司刑司。此刻,她很着急,因为不知道魏空行怎么样了。今日,陈冯在死牢里的那位朋友来找她,说魏空行生病了,高轩王却不许任何人为其治疗。
她听了自然很气愤,便随那人一块儿去了司刑司,打算进去瞧一瞧魏空行,岂料却被高轩王派到死牢里看守的人拦下了,因此,她才一肚子闷气地离开了司刑司,跑那个药铺子里去抓药,想托陈冯那朋友给魏空行送进去,哪知,药还没抓好,那边就传来了魏大夫人暴毙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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