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边际的想着,珍珠凑过去与她讨论要在衣裳上绣什么花纹。
十月到了,天色更加冷了,绮罗很会做衣裳,和碧玉一起给珍珠做了一件水绿色的对襟祥云暗纹的袄裙,上边绣着的花样活灵活现的,珍珠见了就喜欢极了。
天色阴沉了好几天,昨日从傍晚一直下雨,一直下到今晨,到了午时这雨才停,外边一片湿漉漉的,走出去便是一股子湿气凉意。
珍珠的肚子又大了两分,不过五个月的肚子,却已经有人家七个月的大了,张太医说了,她这胎,大概是双胎。一个人吃三个人的份,她饿得更快,吃得更多,虽然奉行了少食多餐的原则,身体还是莹润了一圈,直让张嬷嬷发愁。她自己倒是想得开,自从太子说了她圆润一些更好看的话之后,她就忘记了当初自己说的要减肥的话,一日要吃七八顿,这样下去恐怕很快双下巴都要养出来了。
还好她皮肤又白又嫩,就算是胖了,也是一个好看的胖美人。
午时天边乌云散了些,可以看见灰色云彩之间微白的白云,不过风却很大,吹得廊下挂着的宫灯不停的摆动着。
珍珠缩在绛色院里,如今她肚子大了,外边天气又冷了,更加不愿意动弹了。
刚吃过午膳,在屋里走了两圈,她拿了针线在那做衣服。是上好的白色的布料,摸着柔软极了,碧玉几个丫头帮着裁剪了,衣裳是给太子做的。
她虽然不擅长这些东西,但是她很有耐心,刚开始虽然笨手笨脚的在手指头上戳了好几个洞眼,不过如今却已经能绣出竹叶这样简单的花纹了。再加上碧玉等人在一旁帮衬着,倒是勉强能做出一件能看的衣裳。
在襟口上绣好一朵祥云,绮罗将手里用琉璃盘子装着的瓜果搁在罗汉桌上,抬眼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衣裳,笑道:“太子爷若是知道良媛这么用心为他做衣裳,一定会很感动的。”
珍珠抿唇笑了笑,不说话,但是眉眼间全是得意。
“这天也真是一天一个眼,前两日良媛您还叫着热了,现下若穿得少些,在外边还要冻得发抖了。”
张嬷嬷从外边走进来,带来一阵凉气,珍珠忙让碧柠给她泡了一杯热茶过来。
“那俞昭训没事吧?豆蔻,给嬷嬷抬把椅子过来。”
珍珠让她坐下说话,张嬷嬷站在距离珍珠八步远的距离,忙推拒道:“奴婢刚从那腌臜地方回来,可别过了病气给您,奴婢就在这儿与您回话得了。”
珍珠颔首,豆蔻把椅子抬到她的位置。
热茶捧在手里张嬷嬷没先喝,只用冰凉的手捂着茶杯,觉得那股刺骨的寒意终于在这温暖的屋里逐渐散去。
“回禀良媛,那俞昭训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奴婢让太医给她开了药,吃上几副,运气好的话,也就没事了。”
珍珠微讶,道:“不是说,眼看着不好了吗?”
张嬷嬷颔首:“可不是,因而奴婢才说运气好呀。奴婢瞧她那是心病,只有她自己想通了,那病也就好了。若是想不通,吃太多的药,那也是无用的。”
珍珠若有所思,吩咐道:“碧玉,你去封几两燕窝让喜乐他们给她送去,让她放宽心养病。”
这俞昭训,珍珠对她并没什么好感,当初她便看自己不顺眼,甚至差点害她跌倒。如今她病重,珍珠能请太医给她看病就不错了。
张嬷嬷又道:“这俞昭训若真是有事,还得将她移出东宫,可别给其他贵人过了病气才是。”
珍珠有些迟疑,想了想还是道:“先等等吧,让人把俞昭训的院子封起来,里边的人别放出来。若是再重些,再移出去吧。”
宫里有专门的地方给养病的人住,但是那里的条件肯定是比不上东宫的,这俞昭训这病这么养着都不见好,若真是移到那地方去,怕是永远都不会好了。
“良媛您就是心善。”
张嬷嬷无奈叹道,又觉得有些安慰——能在享受过东宫掌事之权之后,她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实在是难得。
“良媛您这衣裳也快完成了吧,若是太子爷知道你这么费心,还不知道怎么心疼了。”
张嬷嬷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白衣上,忍不住叹道。
平日他们太子爷可是连自家良媛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动,可是如今珍珠却把自己两个手指头戳了好几个针眼。
主仆几人正说着闲话,碧水将刚煮好的羊乳端了上来。每日都会有新鲜的羊奶送到膳房,付恒记得她爱吃这东西,每日午时都会煮上一碗,让他身边的两个小太监送过来。
“良媛,良媛!”
外边突然传来喜财慌乱无措的声音,人还未进屋,声音已经传了进来。不一会儿,便见他慌慌张张满头是汗的跑进来。
张嬷嬷见状,立刻斥道:“咋咋呼呼的像什么话?若是惊扰了良媛,唯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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