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唐医生?喂?”迟海风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拿起手机说:“我知道,我知道怎么过去,我马上就到。”
我挂掉电话,抖着手解睡衣的扣子,怎么也解不开,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一把剪刀,我想也没想地抓过来,被剪落的扣子争先恐后弹落到地上,镜子里我光裸的上半身满是伤痕,无一例外的撞击伤,看上去触目惊心。
伤口很新鲜,按上去有痛感,我转过身,后肩上一道锋利的划痕还在渗血,翻起的皮r_ou_上是凝结的血痂,一碰就掉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颤抖地抚摸那道划痕,忽然一个激灵,不对,这不是割痕,如果是刀刃,不可能造成这么粗糙的割痕。
那这是什么?
我没有头绪,也无法冷静下来思考,我的脑子里都是周圣宇的声音,肾上腺素像浓缩咖啡般冲击我的神经,整栋房子静悄悄的,我胡乱洗完脸,套上长袖的衬衣和外套,一把抓起我的医事包。
凌晨的空气像清凉的薄荷,前一晚台风刚过,路面上一片残叶落花的破败景象。我把车退出车道,驶出住宅区大门,一开始路上空荡荡的,几分钟后车穿过沿海公路,城市的声音渐渐显现,市中心的大楼在视野里影影绰绰。
三个红绿灯后,右边是蔷薇东路,之后左转就到了目的地。没有救护车,没有隔离带,只有一个闪烁着红色警灯的警车,旁边几名穿制服的交警正在疏散为看热闹滞留的车辆。
我找了车位停下,竖起衬衣的领子遮住脖子,五米开外,迟海风靠在车门上朝我挥手:“唐医生,这里!”
我跟着他走进一条巷道,那里站着我另外两个同事,他们侧身让到一边,好让我看到案发现场,看清那具尸体的瞬间,我无声地吸了一口气。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右侧太阳x,ue上c-h-a着一把刀,只有刀柄在外,刀刃已经整个没入颅内,他双眼大睁,眼神空洞而错愕,脖子以一种奇异的角度歪在一旁,让我想起杂技团里的人体艺术,那群仿佛没有骨头的人。他的颈项脊椎骨被完全折断了。
但令我惊诧的不是这些,是那张脸,我认识他。或许不止我认识,迟海风也应该认识。但依照常情,我并不应该认识这个人,于是我只能不动声色,尽管心里已经掀起巨浪。
“怎么了?”迟海风走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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