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现在季宁宁连名字都不记得,她才不相信以当年乔宁那破性子会给予他什么帮助。
而对方的弹幕则两极分化成了一个尴尬的局面:
【妈的,老子当年跟乔宁连句话都没说上,怎么可能跟她熟】
[我家爱豆跟乔宁关系果然很好,大家都知道]
季宁宁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沈迎夏见状,暗暗掐了她一把:“笑什么笑,快哭。”
她下手有点重,季宁宁的笑脸一下子就变成了龇牙咧嘴。她不禁抬头瞪了沈迎夏一眼,迅速攻击回去:“你还说我,你也在笑……”
沈迎夏瞬间收回了手,很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强调:“没有,我明明在哭。”
季宁宁:“……就你那演技,哭得跟笑一个样,你还是别挣扎了。”
沈迎夏不服,下意识地就想和季宁宁争辩。好在身后的助理机智地咳了一声,才让她们两个因意识到场合不对,收敛了些。
不过沈迎夏还是听了季宁宁的话,没有再试图挤出点眼泪,而是乖乖摆出了一脸的肃穆。
这对她来说难度不算高……虽然她平时高冷惯了,不自觉地就会往那个方向偏,但也比被人抓到在挤眉弄眼地笑比较好。
沈迎夏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参加乔宁的追悼会。只是她永远习惯不了,因而表现得一次比一次不自在。
这样一来,她看着气场还颇为安定的季宁宁,就有些不顺眼了。
“你不害怕吗?”趁着谭铭出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沈迎夏在奏响的哀乐掩盖下压低声音问季宁宁。
不得不说,她们两个讲小话的技能也已经点得炉火纯青了,就算是身边的人也很难看出端倪。
虽说这样的行为本质上并不因无人发现而值得提倡,但季宁宁知道沈迎夏倘若真的全程一声不吭,迟早要被那样的气氛憋疯,而她自己更是谈不上尊重自己……便也跟着无辜地问:“怕什么?”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回去都做噩梦了。”沈迎夏说得心有余悸,“那毕竟是……死人。”
活人对于死人,总有一种天然的敬畏。
无论乔宁这个人被如何神化,都掩盖不了她已经是一缕幽魂的事实。
当时的沈迎夏比起现在更为年轻气盛,然而陡然来了这样的场合,盯着那张黑白遗照看了半天,回头竟也越想越觉得瘆得慌。
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人,她也并没有干过什么得罪乔宁的事情,可乔宁还是在她的梦中出现,搂住她说要带她走。吓得沈迎夏半夜惊醒,气息急促地喘了好久才恢复。
“你……”
沈迎夏回忆起那时候表面上天不怕地不怕、背地里却胆小如鼠的自己,再斜眼看着此刻似乎真是浑不在意的季宁宁,一时间心情复杂。
她当然知道季宁宁的年纪。前不久季宁宁才过了十八岁生日——可还是个孩子啊,看到死人应该害怕才对,就像她那样。
但真正让沈迎夏惊疑的并不是季宁宁的大胆。而是她自己……明明沈迎夏很清楚这只是个孩子,却在六神无主的时候,却毫不犹豫地找了这个孩子,把她带来了不属于她的场合。
不。
沈迎夏的潜意识里,从来没把季宁宁当成一个孩子。
“……我不怕。”季宁宁悄悄把手伸了过去。
沈迎夏的手指细嫩纤长,握在掌心的时候,总让季宁宁的动作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力气稍大些会把她的骨节给捏碎了。
于是她就那样轻轻柔柔地拉着沈迎夏的手:“因为有你在啊。”
季宁宁察觉到手心处有什么在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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