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她赶时间,没来及在后脚跟贴上止血贴就出门了。刚好那天老太太让他们回老宅吃饭,等她下了公交,脚跟早已被磨破。她迫不得已把鞋子脱掉,赤脚走回家。
刚好这一幕被开车回去的季帆看到,她还记得他当时很生气地骂她笨蛋,但骂完之后就带着她去买鞋。
季帆那天沉着脸,车开得很快,佟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选择沉默,以免踩雷。
等把车停好,季帆拉开副驾驶的门就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挑了最贵的那家女鞋专卖店,直接点了一款高跟跟一款平跟鞋,精准报出她的码数,让导购员去取货让她试穿。
佟芯那会正讶异他为什么会知道她的鞋码,季帆已经转身出了店门口。
佟芯试了试这两款鞋,码数合适,材质超舒服,但是她哪有钱买啊?把她卖掉都没有那么多钱。
正当她诺诺想开口跟导购员说不合适时,她身后就响起了季帆的声音:“合不合脚?舒不舒服?”
佟芯转过头,抬眸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季帆直接掏出了一张卡让导购员去结账,然后在她面前蹲下。
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包湿纸巾跟两块止血贴,他把她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然后抽出一块湿纸巾擦干净她的脚,接着在后脚跟贴上止血贴,最后把平底鞋给她穿上。
她垂眸看着他,只见他神情专注,像是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那一天,她觉得自己是个公主,只是,公主梦始终有醒来的那一天。
……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却因为暖气的关系,很暖和,她穿着礼服裙也不会觉得冷。她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刀叉开始享受美食。
突然,身后传来密码锁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一股冷意随之吹了进来。她的皮肤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转过身朝门口看去。
玄关处的自动感应灯亮起,昏黄的灯光打在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身上。他一身修身高定西装,一丝不苟的精短头发,深邃的大眼睛,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瞳孔微微一缩。
这个男人,是她佟芯的合法丈夫,季帆。
佟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她在家等了他好几天都没见他回来,想着明天要离开,她打了个电话给他的特助林智,那边的回复是:“季先生这几天在国外出差,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确,这两天在网上看到他的报道,在衣香鬓影的秀场,他依旧耀眼得让人无法忽视,肯定是忙得不可开交。
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刻,佟芯惊讶过后便心虚地移开。要是她知道他今晚会回来,打死她也不会给自己搞什么烛光晚餐,还穿成这样,是人见到都得问“这是什么鬼”。
季帆换上家居鞋后,然后朝她这边走来。他踩着棉拖走在光亮的地面上,没发出一点声响,佟芯却觉得正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她的心。
终于,他立在她的面前,从头到尾地扫了她一眼及她身后那简陋的烛光晚餐,扯了扯唇角:“你这是一个人的烛光晚餐?”
那句“一个人”落在佟芯耳里,像是被无限扩大似的,她仿佛读到了他对自己的嘲讽,转过身不理他:“关你什么事?”
季帆拉开椅子,在她的对面坐下:“作为唯一能够跟你吃烛光晚餐的男人,当然关我的事。”
佟芯抬眸,眸光犀利中带着不屑:“哼……你以为我是你,跟你吃烛光晚餐的女人有二三四五六七□□十。”
季帆的脸沉了沉:“你别一天到晚胡乱猜疑,像个怨妇似的,我吃的都是商务西餐,有男人女人,很多人一起。还有,你不是从不在乎这些报道吗?怎么我现在闻到一股醋味,还是陈年老醋。”
被戳破的佟芯,脸有点挂不住,避重就轻地说:“反正我这怨妇很快就不碍你眼了。”
季帆早就习惯了她的牙尖嘴利,没再跟她争辩。直至多年以后,他还在后悔,要是当时能多问她一句,可能他们之间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他伸手直接把她手上的叉子夺了过来,把她刚切好的那块牛扒放进嘴里。
两人的手不免轻轻触碰了一下,佟芯觉得全身有电流穿过似的,微微打颤。
季帆皱着眉把牛扒嚼了几下就吞下去后,语气责备地说:“手这么凉还穿这样?”
他宽厚的掌心包裹着她软糯的小手,那暖热的体温透过她的手传至她的心脏,让她的心跳不断加速。
佟芯有点贪婪这温暖,不过很快就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挣扎出来,清了清嗓子:“厨房里还有一份,我去拿。”
等佟芯把剩下的牛扒跟意大利面拿出来的时候,季大少爷已经把她那份拉到自己跟前,正大口大口吃着肉,一点都不嫌弃她吃过。
季帆抬眸挑衅地看了看佟芯,然后低下头继续解决盘中的食物。
看着他幼稚的模样,佟芯恍若回到他们小时候。那时她跟着梅姨刚住进季家,她深知自己寄人篱下,从来不敢乱跑,不是窝在保姆房里看书就是趁没什么人溜达到外面的花园小玩一会。
怎么说佟芯也是个小孩子,梅姨没时间陪她,每天就给她准备些小点心。都是梅姨自己做的一些小点心,不怎么值钱,但味道都不错。
在季家待的时间长了,佟芯发现花园里有个小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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