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魏蔷惊叫,不可置信的看向地上显而易见被折磨过的人。
地上那人可不就是魏蔷的乳母杨氏!只见她衣衫褴褛,发丝凌乱,面色苍白面有戚戚竭力支着双臂支撑着自己爬起来。
听到魏蔷的惊呼,杨氏身子一抖,看向魏蔷,眼里面上满是不舍与挣扎,最终她阖了阖眸子,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五体伏地颤巍巍道:“太后饶命,奴婢,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了!”
魏蔷犹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地上伏倒的人是自小将她带大的乳母,疼她宠她的乳母,她起身快步走到杨氏身边想要扶起她,“乳娘你在说什么?什么招不招?你快起来啊!”
杨氏挥开她的手,再度伏倒在地,颤抖着声音重复,“奴婢什么都招,只求,只求太后绕过蔷儿,她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情形,老镇国公不由与魏正晖对视一眼,而后齐齐看向魏正远,却见他亦是一脸茫然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太后冷眼看着杨氏将头磕得“咚咚”响,待杨氏额头磕出血迹她方才道:“说吧。”
方才慌不择路大喊着要招,真到了要当着众人的面说出的时候,杨氏却有些犹豫。
太后根本是早已知道了一切,将她抓来不过是想让她当着大房二房和老国公的面将魏蔷的身世揭穿,将魏蔷打入尘埃罢了。
杨氏心里什么都明白,但她别无选择,如今她心里唯一的希望便是魏正远,只期望魏正远能看在养了蔷儿多年的份上莫要、莫要太过绝情。
将杨氏架来的婆子轻蔑的踹她一脚,催促她莫要拖延时间。
杨氏缓缓抬眸看向一旁已经被魏正远拉回原位的魏蔷,两行浊泪落下,她再度重重一磕头,哆嗦着将当年的一切尽数招来。
***
十七年前由一个婢女引导的令人心惊的往事随着杨氏低低的带着颤抖的声音缓缓铺开,殿内众人皆是缄默,或是不可置信或是惊诧的看着地面上伏倒的妇人。
终于将当年的事如实托出,杨氏脱力的倒在地上,面上有些恍惚,如释重负的露出一抹凄凉笑意。
长长的寂静后,魏蔷尖厉的声音率先传来,将众人的思绪拉回。
“不!不可能!”魏蔷扑向杨氏,对着她撕打捶咬,“你这个贱奴!你为何要这么诬蔑我!为何要这么诬蔑我!”
“我是国公府的嫡姑娘!我是金尊玉贵的镇国公府嫡女!谁能比得上我!”
杨氏软倒在地上,无力的任由魏蔷对她拳脚相加,面上凄苦一笑,“蔷儿,不要挣扎了,认了吧,我才是你的生身母亲,你不过……”
“是一个下贱的婢女爬上老爷床生下的见不得光的……”
“我不听!”魏蔷猛地起身后退几步,如避瘟神般远远逃开,抱着头不断嘶吼,“不是!我不是!”
霍然,她撞上一人,回头一看原是怔愣住的魏正远,她犹如溺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扑上前抓住魏正远的双臂,绝望的不甘心的高声询问,“阿耶,阿耶你说,你说我是国公府的嫡女,是金尊玉贵的嫡女,阿耶,是她在骗我是不是?她在骗我是不是?”
刺耳的声音终于将魏正远自怔忪中拽回,他缓缓抬头看向眼前的人,眼前被他当□□妻唯一的血脉疼了十七年的女儿,原来不过是一个骗局!一个阴谋!
魏正远眸色猛然一变,如沾染上什么令人恶心的事物一般用力挥开魏蔷,力道之大让魏蔷撞上了身侧的桌椅。
魏蔷痛呼着蹲下身蜷缩成一团,魏正远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杨氏,在她面前站定,冷冷睥睨她,“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要这么做!衫儿待你不薄!”
魏正远回身四顾,却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刀剑,他只得蹲下身,面目狰狞的掐上杨氏的脖颈,狠狠扼住,一字一句固执的问:“为何要这么做?为何!”
空气急剧流失,杨氏面目涨红,双目突出,双手攀上魏正远扼住她脖子的手,咳了几声,听到他在她头顶一句句的质问,她竟笑了,奋力张着嘴道:“为何?哈!咳咳!你问我为何!”
她低低犹如诅咒般对魏正远道:“因为我爱你啊!秦云衫是待我不薄!可那她自个儿要做的,与我何干!”
“我看着她在你怀里娇笑!看着你为她描眉绾发,一日日,我的心像是泡在毒液里!我想告诉你我爱你,我想让你收了我!可你眼里只有她一人!”
“可笑的是,秦云衫竟然问我有没有心上人?呵!她所谓的待我如亲姐妹便是要把我嫁给一介仆从!一个五大三粗的低贱的仆从!”
杨氏嗤笑一声,极轻极温柔的问魏正远,“你想不想知道蔷儿是怎么来的?想不想知道?”
她根本不给魏正远说不的机会,兀自道:“你还记得秦云衫与你使小性子让你睡书房的那天吗?你因为她冷落大醉一场,醉醺醺的回来,你以为你在书房遇到的是秦云衫?”
她得意一笑,扬声道:“不是啊!不是她!是我!是我!”
“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机会!老天都在帮我!”
魏正远的掐着她的手蓦然脱力,他踉跄着往后跌去,坐倒在地上,喃喃道:“别说了,别说了……”
杨氏扑倒在地上,大张着嘴吸气,脸上鼻泗横流,又哭又笑癫狂道:“你可知道我为了这好容易得来的女儿费劲了心机,委身嫁给王福,让他相信我肚子里是他的种……”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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