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嫤道:“我看还是让左家将她自行嫁人吧。十几岁的姑娘,花样的年华,让她为五皇子一辈子守着,那就真的是毁了她。就当是为旭儿积点功德。”
皇帝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旭小皇子,沉默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殿里静悄悄的,连旁边的宫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出去。
林嫤叹了一口气,坐过去到皇帝身后,从后面抱住他,声音温柔,道:“萧谏,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说出口告诉你,我很爱你……林嫤很爱萧谏!”不是喜欢,是比喜欢更深的感情。
以前的她,为家族为太子,还因为他九五之尊的身份,对他的爱总是那么刻意的保留了几分。她本就是这个一个人,一点一滴都要计算着,不肯多付出一丝一毫。
可是自从旭儿出身之后,看着他渐渐的老去,看着镜子里她已经不再年轻的容华,她不知道他们相伴的时光还能有几年。
萧冶死的时候,他那样伤心,那样心志坚定的人还是大病了一场。那时候看着那样的他,她的心也痛得仿佛要就此死了一样。
那时候她想,她为林家为太子做的已经足够了,她没有辱没家族的使命。而现在,她或许应该放下一切只做他的妻子,不是做皇后,只是做萧谏的妻子,只爱他和只陪伴着他一人。
林嫤又道:“我知道萧冶的死,你一直都很自责。可是皇上,我一直都在啊,我一直都陪着你,那也不是你的错。还有孩子们,他们也都爱着你,时时刻刻都为你担心着。”
皇帝空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握住放在他腰间的手,紧紧的握着,脸上的表情虽然看着毫无变化,但目光之中却有了不一样的情绪——比原先更柔软的,更安静流淌的更温柔的情绪。
皇帝握着她的手,突然笑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些话来了。”
林嫤摇了摇头,道:“就是想让你知道。”
皇帝叹道:“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一起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二十几年了,还能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以前他理解她,觉得有些话她不必说他心里知道就好。自从旭儿出生之后,她的确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有时候连林家的事情都不再能提起她多少的兴趣,他便知道她心里终于将他放在了第一位。
然而现在她说出来,他却更加高兴。
林嫤笑了笑,没有说话。
怀里的旭小皇子睡得香甜,大约是做了一个好梦,砸吧了一下嘴巴,吐了一个泡泡,然后脑袋侧了一个方向,又继续睡了。
皇帝眉目舒展开来,嘴角渐渐的带上了笑意,有妻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皇帝又道:“左家的事,你去跟他们说吧。左家那个姑娘若是出嫁,你再赏她点什么东西,也算是给她点补偿。”
第六百二十七章 风月窟
此时京城,在一家叫做风月楼的花月场所的外面。
太子和桓小皇子打扮成寻常贵公子的模样骑着马在那里,身边并没有带护卫和侍从。
桓小皇子此时看了一眼里面来来往往搔首弄姿的姑娘们和喝得大醉的嫖客,忍不住有些不满的问太子道:“太子哥哥,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太子看着他笑道:“还没来过这地方吧,哥哥带你来见识一下。”
桓小皇子很不满,道:“哥哥,你怎么跟父皇一样,什么时候成了拉皮条的了?我们还不如找个地方喝酒!”
太子笑着拍了一下桓小皇子的脑袋,道:“傻小子,这里就是最好的喝酒的地方。”说着自己先下了马,然后把手递给桓小皇子。
桓小皇子却拉紧了缰绳,缩紧了身子道:“我不去,这里的女人很可怕的。”
太子听了一奇,道:“咦,你来过这种地方。”
桓小皇子脸上一红,不说话,但仍是不肯下马。
太子听着哈哈大笑,道:“我还道你没来过这种地方,是谁,是谁带了你来过这种地方?”说完又道:“既然你已经来过,哥哥倒是不需要担心你会手足无措了。”又道:“下来吧,快点。”
桓小皇子仍是摇了摇头,一想到那里面的女人,跟会附身的蛆虫一样,一阵恶寒的道:“不下去。”
太子一边道:“你下来。”一边直接将他从马上拉了下来,然后从下面接住了他。
桓小皇子一副扭捏的样子不肯进去,太子只得拖着他往里走。
他们身上穿的并不差,鸨母还是有些眼力劲的,一看他们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所以一进门就遭到了鸨母的热情款待。
浓妆艳抹的鸨母谄着一张脸,笑眯眯的恨不得自己就歪到他们身上来。
太子甩给了她一锭金子,鸨母自然笑呵呵的将他们迎进了上房,然后笑着道:“……两位公子稍等等,酒菜马上就上来。”又问:“两位公子要什么样的姑娘伺候?”
太子再在桌子上放了五锭金子,然后笑着道:“把你们楼里最好的姑娘都叫过来。”
谁都不会跟金子有仇,鸨母眉开眼笑的将金子揽进自己的怀里,道:“好嘞,找最好的姑娘们来伺候两位公子。”然后便又扭着腰肢出去了。
鸨母一走,桓小皇子便拍了拍太子,笑道:“哥哥,看你熟门熟路的,倒是很常来这种地方啊。”
太子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嗯哼了一声,倒是不否认,道:“男人嘛,在外面难免有需要应酬的时候。”
桓小皇子撇了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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