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整个人恹恹的提不起精神,继续走下去,她怕自己会晕,故而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穿过弄堂,刚走到青湖院的垂花门,银桂回来了,“世子夫人,世子爷在书房,问您是不是找他有事,奴婢说没事儿。”
宁樱点了点头,薛墨说的话明显有挑拨的嫌疑,谭慎衍忙是正常的,不用试探什么。
宁樱办宴会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王娘子在国公府,如此的话,不会有人怀疑王娘子不在京城,护住了王娘子的名声就够了,她邀请的人家都和国公府有些交情,让宁樱惊讶的是不知胡氏从哪儿得到消息,把彭英叫来了。
彭英来的时候她正和刘菲菲说话,刘菲菲准备了几身衣衫,还将平安刚出生那会穿的衣衫带过来了,宁樱让金桂好好收着,彭英站在凉亭外,打断了她的话,“是世子夫人吧……给世子夫人见礼了。”
宁樱没见过彭英,瞧着她面生得很,且这会时辰还早着,刘菲菲来得早是为了帮忙待客,这人却不是她认识的,彭英站在岔口,被宁樱瞧得有几分心虚,一大早国公府的人来给她送消息让她收拾番来国公府,说帮世子夫人待客,马车停在胡同里等她,她和谭慎平的亲事在八月,还没进门如何有脸以主人的姿态待客?可丫鬟等着,她不得不跟着来国公府,她左右张望几眼,瑟瑟缩缩报了名字,彭英不知胡氏看上她哪一点,这门亲事好像天上掉馅饼似的落到她头上,她找人打听过国公府的事情,府里都是世子夫人宁樱说了算,连谭富堂和胡氏都不敢为难宁樱,谭慎衍手握重兵又是刑部尚书,身居要职,地位可想而知,她嫁到国公府,万万不能得罪宁樱。
念及此,她又解释了通,问胡氏的院子,说要给胡氏请安。
宁樱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瓜子脸,柳叶眉,细眼狭长,一身崭新的翠绿色衣衫,可能常年为生活奔波的缘故,彭英给人一种市侩的沧桑感,宁樱听了些彭家的事儿,对彭英生不出好感,但也不会当面为难她,客气的寒暄了两句,扬手叮嘱丫鬟领着彭英去青竹院找胡氏。
彭英偷偷打量着宁樱,彭家家境不好,早些年为了生计她起早贪黑的干活,皮肤粗糙不已,乍眼瞧着和二十多岁的女子差不多,而宁樱,肌肤莹白似雪,脸颊生晕,蜜合色细碎洒金缕桃花纹襦裙衬得她如仙子下凡,气质脱尘,即使挺着肚子,但给人的感觉年龄很小,和丫鬟说话时,周身仿佛萦绕着光芒,让人挪不开眼,宁樱的气度是她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彭英搓了搓手里的手帕,两相比较,她和宁樱,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成为妯娌,她估计会一直被宁樱踩着,念及此,她失魂落魄跟着丫鬟走了,走出老远她不死心的转头看向庭院里的宁樱。
她如果有宁樱的容貌和气度就好了。
彭雄说宁樱的娘家论起来比不上他们清白,她心里一直存着侥幸,然而方才,她看得出来,宁樱的出身很好,不像是在庄子上长大的人,彭雄让她别自卑,只怕彭雄没见过宁樱吧,那样花容月貌的一个人,她如何比得上?
刘菲菲举目,看彭英回望着她们的方向,和宁樱道,“不是我多话,你将来的妯娌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小心些。”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花色的钱袋子递给宁樱,看钱袋子被撑开了,露出里边棕黄色的银票,宁樱哭笑不得,“大嫂拿钱给我做什么?”
“国公府家大业大,下人最爱见风使舵,有钱能使鬼推磨,你拿着,别委屈了自己。”刘菲菲能在宁府站稳脚跟多亏手头宽裕,这世上,没有人不喜欢银子,她希望宁樱过得好,给银子是最方便的。
宁樱忍俊不禁,府里的人被她清理得差不多了,众人兢兢业业,安分守己得很,用不着银子,她推拒道,“我手里有银子,大嫂忘记我还有陪嫁的铺子了?铺子收益好,我手里不差钱,大嫂留着给平安攒聘礼才是。”
刘菲菲坚持将钱袋子塞给宁樱,回道,“他的聘礼他外公都准备好了,我和你大哥操心的地儿都没有。”
宁樱望着手里的钱袋子,有些无奈,亏得刘家金山银山,否则的话,光是刘菲菲就能把刘家的家业败光,宁樱把钱袋子递给闻妈妈,让她收起来,刘菲菲笑得梨涡浅浅,“钱不多,当给我将来的外甥的礼了。”
“这点礼想打发他怕是不够。”宁樱好笑,既然收了钱,她没必要继续念叨,记着刘菲菲的好,有朝一日能还则还就是了,亲戚本就是要互相帮衬的,太见外反而不好。
刘菲菲笑得愈发开怀,“说得也是,我这个当舅母的总要准备份大礼才成。”
二人笑着岔开了话,刘菲菲倒是又说起一桩事来,宁静芸又怀孕了,“昨日三婶收到福州的来信,三叔和你大哥说了些事情,五妹妹果然是个厉害的。”
刘菲菲不喜欢宁静芸,尤其有宁樱作比较,愈发显得宁静芸自私自利,但碍着面子,她不好说宁静芸的坏话,宁静芸去福州的原因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苟志不追究宁静芸毒害榆钱就算了,宁静芸又怀了身子,依着宁静芸较弱的性子,估计过不了多久又要回京了,刘菲菲真担心宁静芸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拖累了整个宁府。
宁樱和刘菲菲想到一起去了,认定宁静芸怀孕乃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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