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阔拿着电话的手忽觉无力,他定定神,狠狠握了握手机,“现在情况怎么样?”董依可在那头汇报着,在上了车他才挂断电话。
“马上去市第一医院。”对司机说完,又马上打出一个电话,“丁叔叔,我是周阔……”这位丁叔叔是周阔家的世交,医疗系统里的人物,他在听了周阔的话后,知道这位世侄是真急了,什么都没问清,人也还没见到,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他安抚他:“别急,林市第一医院吗,我打个电话问问。放心,急救病人都是有步骤的,什么都耽误不了,这个医院的院资还是不错的。”
一向成熟稳重的周大总裁,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这个电话打的突兀,相反他悬着的心稍稍安了些。司机在老板的催促下一路疾驰,周阔在医院门口见到了董依可。
董依可在见到周阔的脸色时,心里沉了沉,她虽然跟着周阔的时间并不长,但对这位老总的脾性还是了解一些的。这是……极度生气了。
“人在哪?”周阔没废话,边走边问道。董依可快步跟上他的脚步回道:“刚在一楼做完紧急处理,来了几个教授模样的人,把人带到六楼去了。”周阔忽然停下,看着她问:“你怎么不跟着?”董依可被周阔眼中的寒光骇得一愣,结巴道:“我我,不是下楼等您吗。”
周阔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叫董依可在前面带路。刚到六楼,他电话就响了,一接起来里面人说道:“是周先生吗?我是佟院长,是丁主任给我的电话,你打听的病人情况我跟你说一下……”
“不用了,院长,我人到了,见面说吧。”
☆、总裁难受了,谁也别想好受
佟院长与周阔简单寒暄后,介绍了楚允病情:“目前来看没什么大碍,伤口有六厘米,已经缝合了。病人醒后护理上要注意,恐怕会伴有脑震荡,程度如何,还要看她醒来之后的情况。”
院长见这位贵人眉头紧皱,脸上挂霜,饶是临床几十年泰山崩于眼前都难变色的大院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他下意识的劝慰道:“不用太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从那么高的坡摔下去,以我从医多年见闻,这样已是万幸,这位姑娘福气不薄。”
一直未语的周阔接过话头:“不薄吗……现在能见人吗?”
“可以,人已转到病房,麻药过了就会醒,大概需要两三个小时。”佟院长说完这句,周阔就跟他客气的道别到病房去了。
董依可沉着脸跟在周阔身后,到病房门口时,周阔开口道:“你先回去吧,这里也不用再来,我会安排人。”
董依可暗吐口气,她给自己找个台阶,“谢永丽也摔了,刚在一楼上完药,医生说保险起见让留院观察一晚,我去看看她吧,唉,关郧还在路上,她身边就几个小助理,看着怪冷清的。”
周阔闻言脸色一变,“她也摔了?跟楚允一块?”光顾担心了,人怎么摔的,他还没来及了解。也不知是不是真像董依可所说只是意外,想到这,周阔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去吧。”支走董依可,周阔走进病房,看着那床上静静躺着的一小坨,想起刚才董依可的话,心里揪了一下,病房里除了她就是他,如果说只几个助理守着就叫冷清,那他的人,岂不是可怜。
这可是他想宝贝着的人,周阔觉得他错了,干嘛总想着制服她,他就该惯坏她,把她宠上天。然后看她飞扬跋扈,放她伸爪挠人,总比她把自己整到医院来得强。
周阔慢慢朝病床走去,回想坐车来时路上,自己被各种脑补吓到的情形。这种情绪他从没体验过,那么的慌,提心吊胆到生理都出现了反应,有些想吐。这感觉太陌生了,周阔对父母的感情很复杂,一直以来他对这两位至亲没有情感上的依赖,属于精神上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生命里还没有出现需要时常打电话确认安好的对象,能被他牵挂的人到今天接电话前都没有。周阔知道这场事故后,他恐怕又要添新毛病,以后可能一天没有她的消息,都会坐立难安。被吓了一次后,人难免会草木皆兵。
周阔往医院奔时很急,这会却反而不急了,本能的不愿看到楚允失去活力病恹恹的样子。饶是做了心理建设,在看到楚允现在的样子时,周阔心里还是难受了。
他轻抬手,虚抚在她额头上,心里酸涩的一塌糊涂,好半天才喃喃出两字:“真丑。”床上的人摔到了头,做了ct,万幸里面没有事,从耳后向着脖子方向被树枝划破了,万幸没有伤到动脉,额头青了肿了个大包,万幸……
周阔想不下去了,他对着现在丑得一塌糊涂的楚允倒也下得去嘴,他轻啄她的唇,随即皱起了眉,又不是躺了多长时间,怎么那记忆中软糯的触感就没了,她是渴着了吗?想到这周阔忽然觉得他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做。
深深看了眼还在昏睡的人,周阔才出得病房,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他让赵小实马上去打听,出事时的具体情形,再打去护理中心雇了护工。想了想,最后打给王格,向他询问楚允亲人的联系方式,得到的答复是没听她提起过,只留档时里面有个紧急联络人的电话。
周阔想想没要号码,没亲人在又如何,有他在什么都能给她撑起来。这些都做完,他亲自去到护士站询问病人唇干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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