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话赶话让薛安不得不饮的薛云图面对着同样的局面。
不过好歹她还可以二选一。
哪怕心中对于毒酒的疑虑已经被薛安毫不在乎的动作减轻了不少,薛云图还是选择了更加稳妥的残酒。
“先干为敬
福气妃。”薛云图夺过就被昂首饮尽,因而错过了薛安唇边加深了的笑纹。
辛辣的酒水从嗓子里快速的滑下,带来灼痛的热度。酒气的上涌让薛云图脸上好不容易消退许多的嫣红再次浮了上来,像是最好的胭脂一般将长公主的脸庞染得娇艳欲滴。
薛云图随手掷了杯子,清湛湛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向薛安:“安兄,该你了。”
“自然。”薛安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甚至还向着薛云图展露了干净的杯底。被酒气熏的脑中胀痛的薛云图皱眉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得重活两世也看不透对方此时的想法。
薛安的薄唇因沾染了酒水而湿润非常,突起的喉结因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着,“妹妹可还满意?”
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故作的诱惑。
薛云图悚然一惊,有什么东西飞快的从心中划过又消失不见。她略站了站,思绪终于回复了清明,也终于明白薛安不过是借着自己对他的疑心让自己做了次惊弓之鸟。
薛云图已经可以确定,不论是卫瑜手中的还是傅砚之手中的,那两壶酒都没有丝毫问题。
哪怕是早有预料的薛云图到底还是忍不住动气。
她对朝堂后宫的血雨腥风早有准备,所以步步为营生怕哪一处生了纰漏。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前世的记忆捉弄成了惊弓之鸟,就这么被一个眼神扰乱了心绪。她傻不错,却不代表她会吞下这口气。
嘉和长公主好相处的假面摆的太久,久到自己都快忘了骨子肆无忌惮的泼辣不羁。
薛安还是那个薛安,热衷于把所有人都当作手中握着的鸟儿去戏耍。大概是他的恶劣的态度触到了薛云图的逆鳞,嘉和长公主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
今天的她已经足够任性,那不如再更任性一些。
薛云图回过头看向已从御座上站起的满脸关切的自己的兄长,然后又对傅砚之安抚性的点了点头,实现从对方紧握的拳头上滑过,微顿了一下之后重新看向了薛安。
“怎么可能不满意呢。”薛云图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笑意,与薛安方才的样子莫名相似,“妹妹我今日这般丢份,也不知是否能讨得兄长欢欣呢?”
她也不管薛安作何反应,只垂首拿起了桌案上的酒壶,那白玉所制的小壶做工极其精巧可爱,上乘的玉料拿在手里温润非常。薛云图拇指微动,修剪得宜的指甲推开了壶盖。
“啪”得一声轻响,打断了所有人的窃窃私语。
那薄胎玉质跌落于地,轻轻巧巧的破碎开来,再也拼凑不起。
素手执玉壶,薛云图抬起手臂将宽大的袖摆轮成一道圆满的弧线。随着她的动作,那醇香的美酒从大开的壶口泼洒而出,呼了薛安一头一脸。
也沾湿了薛云图的袖口。
全场寂静无声,就连本来被妹妹安抚住的薛密也猛地从御座上站起身来,来不及阻止事情发生的承泽帝只能在跨前一步后停下了动作哑口无言的看着着一切。
可怜的小皇帝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呵止妹妹接来了的举动还是想办法将妹妹从那个湿漉漉的薛安面前拉开 炮灰魅主。
同样站在高台上的傅砚之已经毫不顾忌的大步走了下来。
不过能打破这寂静的也只有薛云图本人。
“可惜了这把好壶。”薛云图垂眸望着地上的碎玉,随即松开了五指任由玉壶跌落于地,再次碎了个清脆响亮,“既然拼凑不成一套,不如随它去吧。”
她再次抬起眼眸与对面的薛安四目相对,水润的杏眼中满是笑意不带丝毫醉色:“堂兄,阿婉醉后失礼,勿怪勿怪。”
薛安那张俊俏的脸上沾满了酒液,几滴清酒顺着他的眉毛流到了眼帘上,又悬挂在细长的睫毛上滴落下来,宛若泪珠。他垂眸而立像是个被欺负了的孩子一般静静立在那里,表述着他的委屈与难堪。
辽东王世子精致的长袍上半边几乎全被酒液湿透了,洇湿的痕迹还在不断扩大着。
他就这么立在冬日的大殿中,哪怕灼热的地龙也不能带给他丝毫的暖意。
在傅砚之马上就要走到薛云图的身边时,薛安终于有了动作。他伸手摸了一把脸,将脸上的酒水全都甩去,然后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手指从干净的袖口掏出一块锦帕,递给了面前的薛云图。
“阿婉,擦擦吧。”
薛云图一手拦住了傅砚之,一手结果了锦帕:“多谢堂兄了。”她抽回在傅砚之胸口印了个淡淡掌印的手,随意在那方锦帕上擦拭着,然后又随手将锦帕递回给了薛安。
“多谢安王兄了。”薛云图回身看向傅砚之,背对着薛安时才终于露出个笑来。只是她虽是对傅砚之说这话,却并没有看向他,“韵拾,你陪我同安王兄去内殿换身衣裳。”
傅砚之自然没有二话,轻声应是。
那边薛云图已隔着衣袖紧握住了薛安的臂膀,尖尖的五指紧紧掐住了对方的手腕。她知道薛安不会反驳,但到底要多加层防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薛安到底没有她豁的出去脸面——毕竟是有心图谋皇位的人,总不能让自己丢脸之后更加丢脸。
“皇兄。”薛云图向着正欲走下来的薛密福了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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