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姜姬似乎等不及要把事情挑破一般,再度开口道,“日里我看得很清楚。南离跟子羽撕打的时候,你手中拿着的衣裳,原本是想为南离遮挡的。只不过后来看见我来,硬生生改遮子羽。南离他不过在撕打时候露了点肌肤,你便如此在意,不欲使人瞧见,若他果真改嫁他人,你能忍?”
“又有什么不能忍的。”阿桑的目光很平静,不似作伪,“我那只不过是习惯。当年他因为我的缘故,被满堂宾客看光,羞愤欲死,我当时为了安抚他,曾向他保证,一定会护着他,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若说不能忍时,当年秀秀负气同其他人好,刻意做出fēng_liú放荡的模样,我那时候都忍了。难道如今反倒不如先前了吗?”
“可是南离不同。他比季秀聪明。他会一直缠着你。”姜姬说。
“南离是比秀秀能干,从一开始就得母亲看重,年纪轻轻便是大祭司。可是这样的男人决计不是良配。他引以为傲的祭宫,是我们打算打败和摧毁的东西。到时候他必然恨我入骨。放任这样的男人躺在我身旁,我岂能安枕?”阿桑回答。
“或许还有一条路。彻底驯服他,让他放弃他祭宫的那一套,心甘情愿为你所用。你们一开始的感情很好,你原本很有机会的,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姜姬问。
“我突然觉得子羽很好,生性乖巧,又不似南离那般容不得人。”阿桑很快打断了姜姬的话,“我恨不得及早迎娶他,还求母亲为我筹备。”
“是因为你太过纵容他,不愿逆了他的意思吗?可惟有我的主意,才能教他不恨你。如今你娶了子羽又怎样,他只会更加恨你!”
“南离那样强硬的人,祭宫比他命还重要,又怎会在关键问题上屈服。母亲你试探再三,难道还没有对他死心吗?子羽长相出众,文武双全,乖巧又听话,他母亲红茜颇有势力,正可为我们所用。比起南离来,实在好太多了。”阿桑说。
姜姬深深叹了一口气:“既然你态度这么坚决,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如今姜姓四寨仅得你一人,便是同咱们交好的其余几寨,也没什么出类拔萃的人才。我老了,也只能由着你了。只是有一样,入夜的时候我见子羽偷偷跑出去,只怕这时候已经赶到祭宫去见南离了。”
“子羽?去见南离?为什么?”阿桑吃惊道。
“大约是看出你对南离余情未了,觉得老大没意思,故而索性想把罪责推到他自己一人头上,替你澄清,好挽回南离的心吧。”姜姬意兴阑珊地猜测道,“我看他走出门去的时候,一心盼着你同南离和好,故而未曾拦他。”
“澄清?”阿桑苦笑着摇头,“子羽太傻了。这种事情我都认了,又有什么好澄清的。他难道不知道,我跟南离之间的问题,其实不是这个吗?”
“对你来说不是,但是对南离来说则未必。若不是你突然闹着要娶季秀,只怕南离早服软了。说不定南离会看到你对他这般一心一意的份儿上,肯归顺我们呢。”姜姬道。
子羽是次日凌晨才赶到祭宫的。他在春寒料峭的大殿前足足跪了半天,才被耍足了威风的南离请了进去。
“你还敢来?你这个时候不是该好生筹备你的婚礼吗?比你大不了几岁的青叶连孩子都有了,你一直拖到这个时候,我原先还以为你晚熟,想不到……想不到你竟然暗中觊觎旁人的妻主!亏我那般信任你!”南离起初还想阴阳怪气地刺子羽几句,但是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出来,忍不住开始斥责。
子羽和南离是多年的好友,从未料到南离对着他会有这样一副刻薄的嘴脸,想起十几年来的深厚情谊,点点滴滴,不由得热泪盈眶。他突然间又想起了阿桑蹙眉心事重重的样子,猛然间将胸膛挺起来,大声说道:“你随便怎么骂我都行,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该喜欢上阿桑……”许多前尘旧事在子羽心头晃动,他想解释说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他真的没打算跟南离抢人的,若不是南离一直教子羽帮忙看顾阿桑,他也不至于一步步越陷越深。但是他想起南离红着眼,那般凶狠地撕打他,声泪俱下地在众人面前指责阿桑的时候,突然觉得解释这些东西已经毫无意义了。
“只是你不该怀疑阿桑。这一年多来,她连碰都没碰过我,又怎么能同我生孩子?”子羽委屈地大声说道,“你这一年多来不在她身边,她怀着身子,里里外外都要操持,不知道有多辛苦,你怎么能怀疑她?”
南离听到这话,明显地停滞了一下,眼眸里有难以察觉的惊讶以及伴随而来的狂喜。但是他却没有让这种情绪持续太久。他很快装作不信、勃然大怒的样子命人将子羽逐出,其后迅速将亲信祭司林泽召了过来。
“阿桑那个孩子,到底是跟谁生的?果真是跟子羽吗?”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林泽一脸为难的样子:“我跟随大祭司您出征在外,稷下川在这一年多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岂能尽知?不过我倒有个法子,令阿桑大人只能生的出大祭司的孩子。”
南离再也难以保持云淡风轻的模样,眼睛里满是光彩:“什么法子?快说!”
林泽一脸神秘地笑了笑。“大祭司若果真爱着阿桑大人,一心想叫她对您一心一意的话,不若寻了个什么罪名,将她暗暗拘来,充当女奴。再打造些手链脚链,将她锁入暗室,不叫她见别的男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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