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也来了。
毕竟,赵嬷嬷是真正的赵南巧的亲姑姑,虽然曾经为了赵飞固威胁过南巧,但是最终她也没有把她不是赵南巧的秘密说出去,何况赵嬷嬷和苏满树之间是有些渊源的,如今人已经去了,她理应当去看看才对。
季水儿不放心南巧自己去的,说什么也要跟着南巧一起。南巧很是担心她挺着那么大的一个肚子,行动不便。
季水儿安抚她说:“只有多动动才能更好生的,就这么几步距离,算不得远,不碍事的。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毕竟那边都是男将士,若是你一个人去,我留在医药局里也是不放心的。”
既然季水儿是这么想的,南巧也点了头,由着季水儿陪着她一起去了赵嬷嬷那里。
赵嬷嬷的后事很简单,比杨嬷嬷的后事要简单了许多,只是在一个毡房里设立灵位,连尸体都没有,据说是当时赵嬷嬷自缢而亡留下遗书之后,因为仵作调查,早就运了出去,只是因为如今赵嬷嬷的罪名被洗清,才给她补办了后事的。
南巧和季水儿来到赵嬷嬷的灵前给她上了一炷香,南巧心中默念:“嬷嬷,我虽然不是你的亲侄女,但是你的亲侄女却是我的大恩人。如今你们都已经去了,倘若您能够在地下见到南巧,请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南巧默默地说完这些话后,便拉着季水儿转身要离开,忽然听到毡房门口一阵闹腾。有人大喊:“赵飞固,你还是不是人?!如今你义母的灵位就在毡房里面,你不去祭拜,不进去作为后辈还礼,你却口口声声说什么‘妙君姑娘是无辜的,义母她才是罪人’的这种话,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你知不知道,你义母根本就不是自缢而亡、畏罪自杀的,她是被庄妙君活活勒死的!勒死的,你明白吗?”
“不可能,你们一定都在骗我,妙君姑娘那么好一个姑娘,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那可是杀人啊,她平日里连只小鸡小鸭都不舍得杀的,怎么可能杀人?你不要污蔑我心爱的妙君姑娘!”
“赵飞固,你这个王八犊子,混蛋玩意,你口中柔柔弱弱的人怎么可能是庄妙君啊?!就不算她这次杀了你义母赵嬷嬷的事情,她可是西北边疆军女子军的主将,连人都敢杀,怎么可能会怕杀只小鸡小鸭?赵飞固,你快点醒醒,别在自欺欺人了!庄妙君可是一个叛徒,可是一个泄露我西北军营机密、与北夷蛮人私自来往、里应外合的大叛徒啊!”
“不可能,妙君姑娘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你们弄错了,或者是你们诬陷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京城的那些人不是用这个借口,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林相都拉下马了吗?何况,妙君姑娘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你们想要怎么污蔑她都行,她也无力反抗!”赵飞固梗着博子死犟,根本就觉得那些人是在骗他的。
与他讲话的那人吼得口干舌燥,结果赵飞固还是这么冥顽不灵、执迷不悟,甚至还一直嚷嚷着,庄妙君是无辜的,是被人陷害了的,他简直是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那人最后怒了,大吼着:“什么我们都在污蔑庄妙君?她现在已经是罪名确凿了,也只有你这个二傻子还相信她!”
“妙君姑娘什么都没干,一切都是我义母做的,是她假死污蔑到了妙君姑娘的身上,一切都是我义母,都是赵嬷嬷做的!不行,我要去找齐王殿下说说清楚,妙君姑娘如今还被关在地前锋营的牢里呢!不行,我不能让她继续在那里受苦!”
“赵飞固,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是你义母啊,那是从小把你一手带大的义母啊,你难道宁愿相信庄妙君,也不肯相信你的义母?”
赵飞固直接道:“怎么难道因为她是我义母,我就一定要相信她吗?如果按照这个道理,妙君姑娘还是从小一起跟我长大的,我们可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她是怎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她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这种事一定是我的义母做的,是我义母把自己做过的事情诬陷到了别人的头上,妙君姑娘一定是冤枉的……”
季水儿对赵飞固不熟,跟南巧悄声说道:“这人脑子是有毛病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维护庄妙君那个叛徒?!”
“他的脑子没什么毛病,只不过是喜欢庄妙君喜欢到忘恩负义罢了!水儿我们走吧,这种人,不需要理他的!只能说,赵嬷嬷养了个狼心狗肺的畜生罢了。”
南巧心境凄凉,为赵嬷嬷默默地觉得悲哀。赵嬷嬷一个夫君有军功的女眷,若不是为了赵飞固的事情,只需在后营中安享晚年就好了,也不会卷入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来,更不会白白地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苏满树告诉过南巧,若不是赵嬷嬷想要被判了斩首之刑的赵飞固,她也不会去找庄妙君,更不会被庄妙君所杀害的。只是如今,赵嬷嬷一心一意相救的义子,竟然口口声声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若是赵嬷嬷还活着,不知是否寒了心的。
赵嬷嬷最后是被后营的几个小将士给埋了的,因为赵飞固一直死咬着赵嬷嬷是叛国通敌的罪人,庄妙君是代赵嬷嬷受过的,只要赵嬷嬷的罪名被定下来,庄妙君就可以无罪释放了。所以,赵飞固是拒绝给赵嬷嬷下葬的,甚至已经宣布直接与赵嬷嬷断绝母子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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