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密。
“在我她的记忆中,孤儿院里所有的颜色永远都是灰蒙蒙的。那时的孤儿院远没有近些年这么好,经常吃不饱,我也总被大些的孩子欺负。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其实那时候我有严重的语言障碍,五六岁都还说不好话。”
每次阿姨通知他们有人要来领养时,她都会努力练习说话,虽然不断被周围的孩子嘲笑,但她还是拼了命的去练,可每次她的表现都不尽人意,那时候的她很害怕,她怕她会一直呆在那里,呆到死。好在她身体没什么大问题,结巴也不是天生的,前来领养的人确定她那毛病有希望恢复以后,就办了手续将她带走。
“我终于离开那个地方,有了一个家,可以吃饱饭、穿上新衣服,再也没有人会欺负我,也不用捡别人剩下的。”
时隔二十年,孙俏回忆起童年那段经历还是觉得喉咙发堵,就连这些年偶尔梦回孤儿院,她都会感到害怕。
她语气越是平静,楼峥越是难受,揽她腰的手也越来越紧,他理解她的那种痛苦甚至绝望,因为他直到现在都还只是个没人要的孤儿,被人或同情或瞧不起的孤儿……
“你为什么一直都没跟我说……”他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看吧,我就知道你会难过,”孙俏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反而笑着安慰他,“你和我在一起时,我只想让你和我自己开心,你心脏不好,不该有这么多负面情绪。”
若是平时孙俏这么主动碰他,他肯定会高兴很久,但现在他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真的不能在一起吗?”他有些恍惚地问道,但答案显而易见。
“从小到大,我走的每一步都被他们精心安排,就连未来的结婚对象……”
这件事,她也是前些天才知道的,只是头一次这么地生气,她那养母是个跋扈性子,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就算不为报恩,她也不想惹怒她。
楼峥心中阵阵绞痛,他的世界仿佛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孙俏见他状态不对,赶紧往床沿挪去,翻找床头柜里常替他备着的药,逼着他服下。
楼峥吃完药,看着她手中的药瓶子,眼中有过恨意。
自从遇见孙俏,他从没有这么厌恨过自己这具脆弱不堪的身体,社会地位和金钱名利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和头脑去挣得,但这具身体却依旧跟个废物一样,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孙俏怕他想不开,连忙安抚道:“你还年轻,以后一定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现在医学水平进步这么快,也许再等个五年十年的,你这病的手术风险就没那么大了。”
楼峥一动不动盯着她美丽的眼睛,语速很慢:“比你好的人可能有很多,但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孙俏听着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心漏了一拍,但最终她还是狠下心肠,“什么时候你也学会那些花言巧语了?”
不待他回答,她放下手中的白色药瓶子,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等我40岁的时候,你才32岁,正是人生中的黄金时段,而我已经渐渐走向衰老,你觉得你自己还会喜欢那时候的我吗?”
她马上就快二十七岁了,年轻吗?也许还算年轻。但比起现在只有十八九岁的楼峥来说,她已经老了。父母的反对她也仔细考虑过,即使再不是亲生的,养这么多年也早有了割舍不断的亲情,他们的安排很大一部分也都是为她着想。
她不会再像那些年轻的姑娘一样,为了所谓的爱情不顾一切,倾尽所有。因为她知道,她们的结局往往不尽人意。
为了年轻时许下的狗屁约定,沉浸在对方给的甜言蜜语,一时头脑冲动,亲手葬送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
人都是会变的,再爱再喜欢又能怎样,有多少人能经得住时间的考验?
所以世人才常说,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孙俏对此深信不疑。
楼峥没有说话,孙俏以为他开始自我怀疑了,放心的同时也不知为什么有些难过。
然而此时楼峥心里面想的却是,也许自己活不过32岁,但他也不想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算他们两人现在勉强在一起,他也没有把握能照顾她一辈子,他不想这样。
放手吧,他心中有个声音这么说着。
两人就这样盖着被子聊了很久,终于决定好聚好散,然而‘天公不作美’。
只听得外面突然发出类似于爆炸的巨响,紧接着尖叫声、奔跑声、车鸣声直往楼上冲……
“轰隆隆”的巨响不断,整个屋内开始剧烈摇晃,孙俏面色一变,扯了被子急道:“地震了!快,滚床底下去!”
十一楼,想跑都跑不掉。
床底,两人的身子被被子一起包裹住,楼峥紧紧将她护在自己怀中,上面的坍塌物不断重重砸下,地面也开始四分五裂。
这一刻,孙俏的鼻息里全是他的气息,视线被他完全笼罩,再看不见其他,耳边杂乱的声音不断交织,她也反手死死抱着他,两人的身体一起磕碰着下落,疼痛是唯一的感觉。
意识消失前,她在伤痕累累早已没有生气的楼峥耳边有些艰难地呢喃:“来生、定与、你白头……”
世界一片寂静,什么都不复存在,她似乎变得很轻很轻,存在于一个没有空气、没有声音、没有光亮的黑暗里,再没有思考的能力,只剩下自身对黑暗的感知。
直到前方突然出现一束白光,她觉得自己应是恢复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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