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后劲痛得像要断掉。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见是窗明几净的屋子,心中暗暗念了声佛。
“你胆子很大,不怕死吗?”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飘了过来,有点厚重,也有点刺耳,好像他有两个声带,可以同时发出不种不同音频的声音。
连翘揉着后颈,慢悠悠地坐直身体,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中年男子,那架势,反倒像她是嫖客,中年男子是花魁似的,怪滑稽的。
中年男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人,连翘只扫了一眼他腰间玉带,就知道他不是王爷也是番王之类的角色,联想到涂有德的出现,以及画尘离的死士计划,心里已有了四成把握。
“我应该怕你吗?”
中年男子笑道:“我是可以随便要了你性命的人。”
“你不杀我,我迟早也要被尸毒害死。可我从来没怕过尸毒。”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面临这一天。”
中年男人谆谆教诲,弄得连翘不好意思让他浪费口水,只能敷衍地点点头,说:“好吧,我怕你。”
很明显,连翘怕人啰嗦胜过怕死。
中年男子怔住,旋即抚掌而笑。“你很有趣,怪不得画尘离被你迷得晕晕乎乎,从北疆追随你到江南,不肯在京城好好待着。”
“他在京城有什么好,不就是碍你事了,你才追到这里来的。”这本是连翘试探性的一句话,当她看到中年男人呆了一下,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中年男人很是惊讶,后来一想,他浓重的京城口音,任是谁都听得出来。连翘能猜到,也不足以为奇。
“不想知道我是谁?”他问她。
连翘摇头,说:“你抓我来,不是为了自我介绍的。你是想让我师兄上勾呢,还是想拿我威胁画尘离,又或者,两者都有?”
“小丫头,你竟然反过来套我的话。”中年男人哈哈大笑,他本就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见连翘这么有趣,便打算主动告诉她,“我是贤……”
“贤王。”
“哦,你是如何知道的?”
“瞎猜的,正巧你也说了贤字,全天下叫贤的人不多,但既能叫贤又敢与不良人做对的,大概只有皇后的胞弟,炙鹰的首领贤王了。”
“你很聪明。”
“谢谢。”
“不过,你现在在我手上,就要乖乖听话。”
连翘眨眨眼睛,算是同意了。“画尘离哪得罪你了?至于让堂堂贤王绑架一个小姑娘来威胁他。”
“本王只是想坐下来好好跟他聊一会,他为人清高孤傲,总是躲着我,无奈,本王只好借助你来请他。”
“哦,既然如此,你只管去等好了。我先睡了。”连翘说到做到,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当真要休息。
贤王的热面孔贴上了她的冷屁股,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欢乐。他坐在床边,仔细端详着连翘,忽然说:“你长得像谁?”
“不知道。”她是弃婴,被扔在乱葬岗里,她怎么会知道她长得像谁。
“本王年轻时曾经见过一位女子,你与她,有几分神似。”
连翘翻过身,怔怔地望着贤王,一双俏目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嘴,好像有股魔力,令贤王不由自主的把心里话全说出来。
“京城南郊自古出美人,风和日丽之时总能演绎一段佳话。上天垂怜,让那女子遇见了心上人,珠胎暗结,因此身价百倍,飞上枝头变凤凰,软轿进宫做了兰贵妇。民间有传,龙生九子,若再诞下一位公主便凑成十全十美的好字,从此国泰民安,百姓富庶。所以,这位兰贵妃肚子里的龙种是男是女,就至关重要。”
连翘苦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别告诉我,你打晕了皇帝的宝贝公主。”
贤王不理会她的调侃,继续说道:“无论是御医把脉还是国师占星,都说兰贵妃怀的是公主。皇帝大悦,当下许诺只要兰贵妃诞下公主便立为皇后。当时后位空虚,皇宫各嫔妃明争暗斗都抢不到的宝座,竟然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民间女人夺去,自然没人服气。十月怀胎,终于熬到兰贵妃生产,诞下公主,只不过……”
[豪门]他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应该像这样…
第195章
死黑驴!不会点昏穴啊!
连翘玩着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只不过,公主死了,对不对。”
贤王大惊,急忙问她:“你怎的知道?”
“咳,如果公主没死,现在后宫就应该有个十公主,对不对?这么简单的事,你竟然想不明白!”
贤王被连翘一顿抢白,不怒反喜,他上前伸手想摸摸她的头,连翘像泥鳅似的躲开。“我对皇亲国戚过敏,麻烦你离远点。”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连翘伸了个懒腰,说:“这话你已经说过了。贤王,你到底有什么事?如果说不出个道道来,麻烦你出去,我要休息。”
“兰贵妃难产,结果诞下死婴,皇上大怒,一气之下命人将她弃之宫外,不许葬入皇家陵地。兰贵妃因大出血,生产后不久一命呜呼。皇上悲恸欲绝,也病倒在榻,三天不理朝政。”
贤王不管连翘听不听,巴拉巴拉把这故事全部讲完了。
连翘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等他下文。
贤王却卖起了关子,不说了。
“你说这么多,与我有关系吗?”
“我问你,你师傅连知晓是在哪里捡到你的?”
“京城郊外乱葬岗。”
“今年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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