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了下来,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哪个贵族老爷敢接手这个地方的管理,自然也就没人带着侍卫围剿骑士们。
商会自有一套传递消息的渠道,在腓力的信使抵达之前,莉亚就已经得知艾尔伯特尚在人世。谢天谢地,她朝各方神灵感谢,但却没有就此而放心。尽管艾尔伯特还活着,却在大火中受了重伤,在这个小感冒都能要人命的时代,烧伤,或者别的什么,都等于是被死神发了病危通知书。只要没得到艾尔伯特完全康复的讯息,莉亚就不可能彻底安心。
但眼前这个局面却陷入了两难。腓力当然巴不得早日把这颗烫手的山药抛出去,好让海对岸的邻居今早离开他的王室领地。而从伤者家属的角度,莉亚却清楚此刻的艾尔伯特不宜被挪动。她一边忧心月光城此刻的局势,莫名其妙的大火,这可不是内部安定的兆头,一旦起了暴乱势必连累伤重的亲人;另一边却又踌躇于艾尔伯特的伤势,如果在路上受风怎么办,如果在路上感染怎么办,如果,如果在路上又出现什么突发状况怎么办?!但要说让她去月光城接人,这又委实不现实。先不说深入虎穴是否危险,就是腓力,恐怕也不敢让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朝自己国家腹地走去。
相对于莉亚,同样因养父仍健在的消息而长舒口气的爱德华,心情却又复杂的多。大团长死了,那个他万分尊敬跟崇拜的人。先不说这个噩耗对于他个人来说,是有多么的沉痛,即便是在整个亚美大陆,都宛如一道晴天霹雳。
只要他还活着,骑士们心中就还有希望;只要没听到他被判决的消息,团员们在黑暗中就依旧没有放弃。但现在,所有支撑都崩塌了。如果说阿诺德的存在就是绷在骑士团成员心头的一根弦,随着心弦的断开,所有屈辱、愤怒、怨恨,种种不平静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人们的心头。不仅仅是在伊登,在奥丁,甚至在整个亚美大陆,幸存着的、藏匿着的、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骑士们全都冲了出来。
爱德华对这种情况感到焦急,他答应过大团长,要带领骑士团东山再起。现在对方死了,这承诺更成为一道枷锁,时刻提醒着自己的使命。阿诺德给他的命令是暂时蛰伏,可他没说蛰伏多久,也没交代何时再起,这要靠爱德华自己的判断。难道,就是现在?
比起莉亚兄妹的矛盾,肖恩大主教显然态度坚定的多,他的目的就是挑起斯卡提跟奥丁的战争,现在这种胶着的局面,可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他整了整衣冠,大踏步的朝国王会议室走去。
“陛下,听说您已经下令,准备将那个自称艾尔伯特的骑士团监察长送到伊登去?”
“是的没错,”国王没心情追究他的首相近段时间的不称职状态,国内以及西海岸的局势远比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教要紧多了。“趁他还没断气,我得把他赶紧塞到奥丁的船上去。”能换回多少还有利用价值的女儿跟外孙,还有一大笔赎金,这笔买卖总算还不算太亏。
“可是陛下,容我提醒您,”肖恩一脸担忧的说:“他现在的情况恐怕不太乐观,在半途中出现意外,也是极有可能的事。”事实上如果可能,大主教会让这种意外在月光城就发生。但自从着火事件后,国王就加派人手下死力的盯守,主教一点儿做小动作的机会都没有。尽管给伤者看病的是教会修士,但在切实兑现承诺、摆脱腓力的钳制之前,他还不想把祸水往自己身上引。艾尔伯特死掉最好,可却绝不能死在神职人员之手。所以,“如果您的囚犯死在途中,这笔交易自然就做不成了,诺丁汉夫妇搞不好还会因此而迁怒,认为是您有意将其杀死……”
“我会害自己白白损失这么大一笔赎金吗?!”国王高声反驳,紧接着却又因自己的贪婪本性暴露于众而感到不快,但他还是抓住了重点,“你说的没错,如果他半路死了,诺丁汉一定会借此发动战争。”以己度人,腓力自己就会这么想,也会这么干。
“所以,送不送囚犯,结果都是一样,而留下监察长,却依旧有机会知道骑士团财富的下落……”大主教提出了问题的关键,果然看到国王的眼睛猛然发亮,他再接再厉道:“而这笔交易所能带来的大笔赎金,呵呵,只要将诺丁汉夫妇留下,诺丁汉家族的金币还能自己长腿跑掉吗?”
那当然不可能!想到传闻中诺丁汉家族的财富,腓力就不得不承认,那甚至比骑士团还令人心动。但问题是,“你难道没听到探子的回报吗?三十艘,整整三十艘运输船,你知道那上边能装多少奥丁人吗?!该死的,自从吃掉了乌拉诺斯,诺丁汉的实力又增强了。哦,早晚有一天我得把那儿夺回来,但不是现在,对,不应该是现在。骑士团的麻烦没解决前,我们分不出兵力去对付奥丁人,绝不能跟他们在海上开战。”
“当然不能,陛下。”在海上跟收编了水鬼的奥丁军队打,那是傻蛋。“但是进攻的是他们,防守的是我们。伊登的海滩狭长细小,两侧全是杂乱高大的礁石,除非他们翻过高石而来,否则,无论船上有多少人马,都没办法同时在伊登的海边登陆。而只要他们一靠岸,我们就下令射箭,您还记得凯瑟琳公主两年前派人送来的诺丁长弓吗?诺丁人就是凭借这个,几次打败了乌拉诺斯的进攻。现在,我们就靠他们的武器,让他们被扎成刺猬,也上不了岸。”
腓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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