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说算了。”苏雩回头,往回走。
姬良臣亦步亦趋地跟着,在后面道:“阿雩啊,那你对我的试探呢?可算过关?可愿意成为我的人?”
苏雩身子一僵,回过头来,看着姬良臣十分真诚地脸,十分真诚地笑,完全没在意自己话里的歧义。也摆出百分真诚地脸,千分真诚地笑:“当然,我当然愿意成为阿臣你的人。”
姬良臣一愣,回味过来,却不知是该笑呢,还是该笑呢,还是该笑呢。徒剩:“呵呵,呵呵,呵呵...”
苏雩也不管,回头,径直朝前走,边走便道:“那阿臣呢?可是对齐穆有所失望?还是对我有所失望?嗯?”尾音上翘。
姬良臣仍在:“呵呵,呵呵......”不知是未反应过来,还是太失望,或太满意。
而此时此刻,盛荆清城,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乱”,乱哄哄,乱糟糟,乱首垢面,兵荒马乱,唯恐天下不乱,总之,就是乱作一团。
救活的救火,治伤的治伤,逃命的逃命。完全看不出之前那有条不紊、军纪严明、规规整整的样子。
而这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的国主和将军都不见了。
姬国主不见,情有可原,人家那是去为盛荆筹谋大事去了,不仅拐带了齐穆齐大将军,此刻正在苏雩帐里,软磨硬泡,练嘴皮子呢。
那秦字将军不见岂不师出无因,出师无名。不,秦字将军不见才是真正的情有可原。
请看,此刻,城楼顶端,坐在房檐上之人,谓谁?秦字,秦大将军是也。何以置自身于如此险境也?答曰:吾心不平也。
瑟瑟秋风中,不,夏风中。秦字楼顶泪流满面,不,我们一惯冷漠的秦大将军怎么会哭呢?不,是其心在泪流满面,甚至在流血。皆因其手中一张轻飘飘的白纸,手似乎要拿不住,颤抖着,不堪其轻,不堪其重。纸上曰:
“秦爱卿啊,恐怕你国主我暂时回不去了,齐将军邀我在齐越军营做客,爱卿不必挂怀,这里有好酒好菜招待。寡人不愿乐不思蜀,特来问候,爱卿在清城可安好?粮草可安?军队可安?城中百姓可安?寡人甚是挂怀。但念及,秦爱卿的赫赫军功,超凡武艺,乃国之栋梁,寡人便也安心了。但转念一想,秦爱卿毕竟仅仅一人,人单力薄,难以蜉蝣撼树,寡人又不愿爱卿死而后已,故,为长久计,为爱卿身体着想,望爱卿能回虞城好好休息。顺便,让浩仁再带兵马粮草过来,想来他在虞城也休息够了,正好也为盛荆出一份力,立立军功,待他来,好接寡人回去,咱们再众志成城,抵御外晦,做下一步打算。最后是寡人独一无二的签名:姬良臣,别弄错了。爱卿,一路保重。”
秦字只剩在风中飘零了。
秦字在房顶吹了一夜的风,也没让脑子冷静下来。
于是,大笔一挥也十分潇洒百分直千十分本色地回了一封信,信上道:
“国主您真是主子,您这是去做座上客呢?还是阶下囚呢?玩我呢吧?
昨晚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说,放心,没事。臣听您的话,即使兵临城下,也放心,放宽心。可现在呢?您倒是逍遥自在,却赶臣回去,臣一路辛辛苦苦压着粮草来了,仗还没打呢,粮草没了。您也跟没了差不多。您让臣如何向百姓交代,如何向盛荆交代?
您让臣走,臣也没脸待下去,这烂摊子想来也只能靠浩仁了。想来像浩仁那样的白面书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来打仗自是十分合适,百分适合。
罢了,臣走了,您也保重吧,难得臣也这么啰嗦了一回。”
次日,天刚大亮,苏雩营帐中,姬良臣收到秦字这封信时,不仅吃了一惊,还吓了一跳。一向冷漠,一向少话的秦字,也会如此忿忿不平?这真的是秦字写的吗?
苏雩瞥了一眼淡淡道:“还不是国主大人您给刺激的。多好的一个有为青年啊......”
姬良臣笑着摇摇头道:“不,不,寡人这么好,怎会,一定是小秦担心浩仁了,先给寡人的一剂镇定剂,怕到时候寡人欺负浩仁,一定是这样。”
苏雩连瞥也懒的瞥他一眼,不咸不淡附和:“希望如此。”说着脱了鞋袜,上床。
躺在床沿读信的姬良臣不说话了,直直地盯着他。
苏雩扯了薄被,舒舒服服地盖上,道:“怎么?不满意一起睡?别忘了这是本军师的营帐,本军师的床。爱睡不睡,不然,您出去露宿吧。”
姬良臣只好道:“寡人倒是不介意跟阿雩同床...共枕,但,现在是白天,大白天,如何能安寝?”
“昨夜,为了配合你,大家都一夜没合眼,你不困,我还困呢,况且,在军营里不睡觉还能干吗?”说完,换了个姿势,更舒服地开睡。
姬良臣无话,径自出了营帐,抬头看看晴日,如此时光,自然要干些正经事。比如视察视察军营,体察体察军情。
姬良臣完全没有身为‘座上客’或‘阶下囚’的自觉。整日整日得在齐越军营大摇大摆地乱窜。
齐越各军营不管大小,全部直属于齐穆管辖。事无巨细也都要呈给齐穆定夺。齐穆治军倒是中规中矩、有条不紊,完全看不出将领齐穆本身是一个不太靠谱的武痴。军营上下有序,指挥得当,和谐的让姬良臣想哭,怎么就没有一些麻烦或不和谐事件让他打发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姬良臣几天便看遍了齐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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