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老家的墓园里,秦园长也是这么说的,可她当时只想着她母亲的事,她以为顾曳在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傻呢……
做错了的事情,一字不漏。对她好的事情,只字不提。
苏黯深吸了一口气,穿过一片花海,便又走了出去。
临关门前,“嫂子,你去哪儿啊?”毕超忍不住问道。
“去找顾曳。”
苏黯回了一句,关上了门。
后背紧贴着深色的门板,她知道他就在楼里,但她要慢慢找,她想让自己也深刻地体会一下,那种求之而不得的滋味,是多么难熬。
……
“小姐,你结过婚了吗?”
“……”
“想要骑车,就不该穿裙子。”
“……”
“我不是没说!而是……我当时根本就不在现场。”
“……”
“小黯,你也知道这世上的东西,都是一物降一物的嘛……”
“……”
“不好意思,苏小姐,我要去哪里,也是我的事。”
“……”
……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回荡,傍晚三四点钟,斜阳照在金黄的树叶,闪耀夺目,将金色的色彩演绎得淋漓尽致。
苏黯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只觉得脚上坠着千斤,一步比一步沉。
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脚下的木板“嘎吱”作响,泥土和灰尘的味道越来越重。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道惊呼,苏黯下意识地探身去看,脚下却没站稳,身子一歪,几近要倒。
“小心!”
还在重新修葺的三楼大厅,一只结实的胳膊猛地拽住了她。苏黯惊了一下,将将回神,这才发现自己踩在几乎悬空的钢筋水泥上……
“顾曳……”
苏黯怔然地回过头,顾曳一把把她拽到了承重墙一面的角落里,一只手用力地撑着墙壁,目光狠厉,紧咬着牙根。
“干嘛?”自杀啊!
他刚回到病房,听闻毕超说苏黯在找他,一阵狂喜。
兴冲冲地跑到保安室,结果调出来各个楼层的监控器一看,她竟然跑到b栋的三楼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啊?走路也不看路,万一受伤了怎么办啊!
苏黯看着眼前的人,愣了一愣,挂在眼角的泪珠还没干透,突然,对着他,又流了下去。
哭……
又哭……
她这些天对着他,不是冷眼,就是默默擦眼泪。顾曳侧过了脸,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转头看向窗外。
“你再这样我也要疯了。”
他装凶使横也不行,装疯卖傻也不行,她到底要他怎么样啊?他也是人,还是个男人,她觉得他受得了她天天在他面前以泪洗面吗?
“你母亲的事情我都已经解释过了,我母亲的事情我也已经派人解决了。苏黯,你还想我怎么样啊?”
她这些天不愿意见他,他也没有霸王硬上弓啊,他除了不让她离开医院,他还干什么了?
她让他看医生他就看,她让他安心养病他就养,高岚还是她自己叫去的,24小时寸步不离那也不是他下的命令。欺人更甚的是,这期间她宁肯听信毕超那小子的胡言乱语也不肯跟他说一句话,他想知道她的情况,想知道她的行踪,他还得看监控器!
明明是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他却连通电话都不敢给她打,真是生怕两句话说不对又惹火了。
“苏黯,我就那么好欺负是不是?”
他这辈子没受过的委屈,全都被她还回来了。
苏黯一吸一顿,抽搭了两下,“又不是我存心想让你受欺负的……”
说着,她仰头望向他,红着眼楮,看了好一会儿。这几天都是一扫而过,她也没好好看看他,一转眼,人又瘦了,脸颊凹陷,皮肤也糙,脸上都没肉了。
“我每天给你做的饭,你到底吃没吃啊……”
右手不自觉地抚上了他的侧脸,眼泪掉到了男人胸膛的那个位置。他到底是个病人,她就是生气,她就是再累,她也没想过要饿着他啊……
“没吃。”
每天都让高岚拿来拿去,他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她做的,全便宜毕超那混小子了。
侧脸被她微凉的指尖轻巧踫触,顾曳呼吸一滞,倏尔,用力地拥她入怀。间隔了太久的亲密,他都快忘了他上一次抱她是什么时候了。
鼻尖埋在她柔软的发丝,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我这两天想了很多,我知道,我脾气不好,性子倔,我很多时候会意气用事,而且一旦生气起来别人说什么话我都听不进去,我知道,我知道你母亲的事儿我不应该瞒你,我应该在追求你之前就把真相全都告诉你……”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顾曳只好又低了低头,放轻了语调,“不……不对……我……我应该在十几年前,在商厦门口认出你那次,我就应该告诉你的……”
他一开始就错了,大错特错,不管什么错,全都是他的错。
被他抱着,听他说着这些话,苏黯脸颊贴在他胸口,泪水止不住地流。
一行晶莹的泪水顺着他低矮的领口滑进了他受伤的左胸,苏黯稍晚一步发现,吓了一跳,连忙替他擦了擦——可千万别感染了。
顾曳连忙抓住了她的手。
试探性地问道,“你关心我?”
“……”
苏黯怔然了一瞬。
她这些日子到底对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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