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兴致地在花园里听果果弹琴。
果果年纪虽然小,可是也明白机会来之不易,比一般大家闺秀更加用心学习,才学了没几个月,就已经可以弹出一曲完整的曲子了。在棋归面前可能会有些紧张,可也只弹错了一处,整体还算流畅。
弹完以后,果果垂手站了起来:“母亲。”
棋归笑道:“果果弹得真好。”
果果的西席适时地道:“翁主天赋异禀,学起来丝毫不吃力。”
棋归点点头,抬手叫果果过来。然而搂了果果在怀里,突然又觉得自己肚子里一阵反胃。
她拧了拧眉,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米道:“回夫人的话,已经巳时中了。”
巳时中……燕君行五更就上朝了,这都去了有三四个时辰了,平时也没有这么晚的。
她道:“百合,你去看看,将军回来了没有。”
这话要是说给小米,小米必定就去“看看”了。可是说给百合,百合却能听出另一层意思来,那就是“看看将军怎么还没回来”。
沉鱼宽慰她道:“府主若是回来了,必定是先来看夫人的。”
棋归顺了顺果果的头发,不说话。
及至过了午时,百合才匆匆忙忙地回来了。棋归看她面有焦急之色,就不动声色地打发了沉鱼和小米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棋归百合和兰儿,兰儿倒更心急,连忙问道:“到底怎么了?”
百合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驸马被燕王,给软禁在宫里了。”
棋归手里的胭脂盒一下掉在了地上,惊诧莫名:“怎么了……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百合道:“听说是因为兵权起了争执。”
“……兵权?”
这个消息,还在高度封锁中。可是八部骑兵的人已经想方设法混入了宫内,所以有消息流出。
百合细细地回忆自己所打听到的第一手消息。
其实这阵子,燕君行和燕王常有争执。因为前些日子,燕君行提出攻毕且攻陈,因为出了陈使和假公主的事情,被暂时搁置了下来。
俗话说得好,当断不断,迟则生乱。
朝廷之上就先不说了,就是燕王的后宫,也是鱼龙混杂,甚至可以说是卧虎藏龙。从前陈国送来的女子,沉寂了几年都没见什么大动静,可不知怎么回事,最近突然有一个得宠了,已经正式被册封为冯昭仪。那已经是九嫔之首了。
假公主的事情传到陈国,陈国自然也意识到这将是燕国进攻陈国的一个极好的借口。可是这个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之后,陈国就有了足够的时间来贿赂燕国的朝臣,打点燕国的王宫。
本来已经铁上钉钉的事情,前阵子就突然开始吵闹得厉害。再加上后宫冯昭仪的枕边风那么一吹,燕王也变得摇摆不定。
这几年燕王越来越刚愎自用,也不再像从前那样能听得进朝臣的话去。燕君铭脾气暴躁,当廷和他吵了几次,结果惹得燕王怒极,就拖出去打了板子。燕君行比燕君铭小心一些,可是看着老十三被打,也憋不住那口气,言语间冲撞了好几次。
这样一来,就有朝臣趁机弹劾燕君行拥兵自重,藐视君上。
功高盖主,形势逼人,今日燕王终于下定决心,要削燕君行的兵权,换将攻毕。这样一来可好,满朝武官跪了满地,无人敢接帅印。燕王震怒,终于将燕君行燕君铭兄弟拿下。
后来还是燕王后匆匆赶到,痛陈求情,才改为软禁在宫中,没有下狱。
百合冷静地分析道:“但事后既然封锁了消息,说明燕王该有悔意。”
棋归听得冷汗津津,道:“我看燕王……待将军兄弟俩,倒不是无情的。”
兰儿哼了一声,道:“燕王和燕王后,不过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罢了。公主,您也该知道的,帝王之家,哪来什么轻易,纵然真的有,在权贵跟前,又算得什么?”
棋归不想再争论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她深吸了一口气,道:“能不能探出更多消息?将军此去可能逢凶化吉?”
百合低声道:“事出尚不久,暂时没有更多的消息了。宫里,也防得愈发严了。”
棋归毫不犹豫地道:“再探!”
百合从来没有看她这样严厉的模样,哪里还敢说什么,只在心里暗叹,果然是蓝颜祸水,公主真是被那只驸马迷昏了心窍了。
“是。”
说着,和兰儿对望了一眼,就先退下了,想来,也是要先去通报李宛吧。
棋归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那一摊子被打碎的红粉胭脂,久久回不过神来。
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呢。燕王这些年来,耽于享乐,志气和十年前早不能比。而燕君行正当盛年,又和太子年近。就算燕王留得几分情面,怕是太子的人,也按捺不住。
那位太子,棋归也偶然见过一次。她看人一向准,只能说,在那位心中,什么家国天下,若是他无法坐上王位,只怕什么也做不得数。
心焦如焚地等到夜里,王宫里传出来消息,说是燕君行兄弟俩在宫宴上饮醉,被王上恩赐留在宫中过夜。
军机府一片沉寂,之下却有暗潮涌动。
棋归一个敏感人物,思来想去,也只好硬着头皮把陈昭叫来了。
此时军机府是群龙无首,诸将也不敢集会,陈昭自打回来都呆在书房,陈夫人亲自去送茶送汤送了两三次,皆看丈夫愁眉紧锁,似乎是有心事。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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